“你是哪邊的”段蕭瞥了她一眼,“怎么不讓那狐貍精回去”
“局長明面上是派我們保護姐姐,但其實他才是那個真正要保護的人員。”談月道,“照你說的,持刀人真是沖著他來的話,把他攆回去,那危險分子也走了,我不就沒有理由住在姐姐家里了嗎”
她說得好有道理,段蕭竟然一時沒想出什么反駁的理由。
廚房里響起非常整齊的切菜聲,聽上去就感覺刀工嫻熟。宋枝香又吃過他做的飯,她雖然不會做,但她會吃啊以她刁鉆的品味,就知道小周總的廚藝好得不得了,忍不住默默咽了咽口水,插嘴道“月月說得沒錯,他給我做飯誒,保護人家也是應該的。”
段蕭道“談小月,你可不是什么有用的異能,別到時候人沒保護好,把自己搭進去。”
談月一臉委屈地道“說誰沒用呢,姐姐,他連我都罵”說完就又抱住宋枝香脖子,吧唧地又親了一口,“姐姐這么好,肯定會吸引很多變態的,還好我不素女同。”
她這么掐著嗓子一說話,就是又在膈應段蕭。段隊長眼皮一抬,冷冷地說“撒謊的人手指短一截。”
談月扭頭看了他一眼,撲上去撓他“再爭寵你的寄吧短一截”
宋枝香默默擦了擦臉上的口紅印,伸手把談月像拎只小貓那樣提溜兒回來,正經地跟段蕭說“不過說真的,她說得有道理,我這里確實住不下那么多人。”
段蕭指了指在她懷里撲騰的粉紅團子“你覺得她靠譜嗎”
“呃”宋枝香頓了一下,“那不是還有我嗎”
段蕭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說“好。我可以回去,但他不能跟你睡一間房,談月也不行。”
扎著倆麻花辮兒的頭從宋枝香的懷里鉆出來,大聲控訴“我怎么不行我嗚嗚嗚”
她被宋枝香摁了回去。
“我跟局里的其他隊伍調換了區域,你這片區域未來幾個月都是我跟婉婉值夜。”段蕭繼續道,“談月個子小,沙發也睡得開。何況她來這里是公務,不是真來找你度假的,在客廳睡不管是你們哪個房間出了異常聲響,都能立刻察覺到。”
雖然很不喜歡周奉真,但段蕭的職業道德還是拉滿的,他并不會因為自己的厭惡就忽視他人的生命安全。
宋枝香點了點頭,兩人商定下來的時候,飯菜的香氣也飄了出來。宋枝香餓得要死,讓香氣勾著起身去端盤子打下手,被段蕭拉回座位上,說了句“你會做菜嗎我去幫忙”。
他倆共處一室,不掐才怪呢。宋枝香眼巴巴地扒著廚房門,探頭探腦地看什么時候上去把倆人隔開合適,談月跟在她身后,也從房門邊兒上探出一個小腦袋瓜。
兩個男人在廚房里辛勤忙碌,把本來就不太大的廚房擠得更顯狹小。他倆動作都很利索,就是一個字都不說,整個廚房彌漫著一股冰冷的硝煙,跟飯菜的煙火氣混在一起。
周奉真確實脾氣好,沒心思跟段隊長較勁。他可是一只有教養的狐貍,勾住宋枝香別讓她跑了才是正途,這叫什么,這就叫正室氣度。女人在外面有些野花、有些鶯鶯燕燕很正常,他可以拿剪刀慢慢剪,祖奶奶從小就教育說,不管怎么樣,別傷了跟妻子的感情。
所以只要他不搭理,段蕭自己也不能真鬧起來。兩人就這么不咸不淡、不冷不熱地忙活了一會兒,直到段蕭遞盤子的時候,一眼瞥到他脖頸上血印未褪的齒痕。
周奉真接過瓷盤,扯了一下,沒扯動。他看了看段蕭,順著他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脖頸這是視野盲區,他看不到那個痕跡,但立即猜到了。
段蕭停了兩秒,拽著盤子的手指尖迸出一道亮晶晶的電弧。
周奉真看了盤子一眼,忽然很輕地笑了一聲,溫文爾雅地道“還好,瓷不導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