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算了吧我現在就坐辦公室呢”
宋枝香嘀咕了一句,手臂又被他的掌心捏緊,她指節一抖“不是吧,還來啊”
周奉真被盤問的內容,要比宋枝香多太多了。
工作人員給他打開門的時候,天色擦黑,他禮貌詢問了一下宋枝香的動向,隨后便按照工作人員的話,往走廊另一邊找過去。
例行體檢周奉真想起她受過傷的手,還有對方沖出去時像獵豹一樣的速度,連一般的執行者都無法跟得上。
他這個未婚妻的身份,似乎不是那么簡單。
周奉真的思路被一聲痛吟打斷。他的腳步停了。
這聲音非常熟悉,他幾乎能在同時想起她呼氣時滾熱的溫度,把耳根撩起一片酥麻的熱意。但這個時候,這種痛吟里夾雜著喘氣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的。
“疼死了”宋枝香是這么說的。
另一個男聲響起,透著冷靜“都這么多次了,忍一忍。”
她短促地悶哼了一聲。
周奉真站在門口很久,他望著隔斷視線的布簾,沉默地走上前幾步,然后再次停住了。
他的手抬了起來,攥住了布簾的一角,淡藍色的布料被扯出褶皺,指骨繃緊,用力地骨節發白,整個簾子都發出難以負荷的細微撕裂聲。
周奉真被這聲音猛然驚醒,他飛快地松開手,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腦海中回想著祖奶奶說過的話女人花心一點很正常,拴住妻子不是靠強硬手腕,是靠柔情似水
但這幾句話快要馴化不了他。周奉真的喉嚨里往上冒著一股幻覺般的鐵銹味兒,像血氣,胸口像塞著一團火,他想起這個壞女人揪著自己衣領時的主動,還有窩進他懷里時乖乖的樣子。
狐貍精的腦子都要被燒壞了,他閉了下眼,想起自己胳膊上的守宮砂,眼眶馬上發燙似的燒灼,被始亂終棄的酸澀翻騰上來,再好的脾氣都炸了鍋。小周總咬著后槽牙,嫉妒地、冰冷地思考著
女人花心可以慢慢調理,但這男的大庭廣眾、青天白日之下,就勾引他的未婚妻,做這種不三不四的事情。
真該死啊。
都是這個野男人的錯。
周奉真說服了自己,他沉沉的呼出一口氣,剛要撩起布簾,眼前的簾子就被拉開了。
活動著肩膀的宋枝香一拉開,跟周奉真面對著面,她愣了一下“你怎么不出聲啊”
周奉真也愣住,他的視線掃過宋枝香,又越過去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齊晉安。兩人穿戴整齊。
“怎么了,傻了”宋枝香捏捏他的臉。
周奉真搖頭,把她的手拿下來。他和齊晉安的視線撞在了一起,兩人對視了兩秒,齊醫生看著他,表情忽然變了“你怎么在這”
周奉真盯著他的臉“是你”
宋枝香看看周奉真、又扭頭看看齊醫生“你們認識啊。”
周奉真先是“嗯”了一聲,然后猛然上前揪住了白大褂,扯著齊晉安把他一把拉出門外,哐得一聲關上醫療室,揪著他的領子把人壓在門板上,冷冰冰地道“你剛才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