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句話快掉到地上的時候,談月擠進兩人之間,反守為攻,立馬問道“姐姐怎么知道他代號叫人偶啊”
段蕭瞬間回神。
“哦”宋枝香哪敢牽連齊醫生,尷尬地搓搓手,“猜的。”
“你看我信嗎”
“咳咳,你們不告訴我也沒什么。”提到守墓人,宋枝香想起另一條路子,“雖然我的身體過不了局里的篩查,但我聽說守墓人那邊沒這條規則啊,他們不是很缺人嗎如果加入守墓人的話,這些秘密資料對我來說,不就也能合理合法地看”
“不行”
“絕對不可以”
兩人反應如出一轍,甚至談月的聲音比段蕭還要大。她猛地抱住宋枝香,抬頭眼巴巴地道“不可以去那都是一群不要命的家伙,天天夜間出沒,老是住在地下,連陽光都不曬這都算了,他們的死亡率那么那么高,姐姐有傷在身,不可以這樣”
宋枝香道“我記得守墓人的信息權限很高”
“我可以偷隊長的資料給你看”談月非常嚴肅地、當著段蕭的面大聲密謀,“他不同意我就和婉婉把他殺掉”
“小小年紀在說什么呢你。”宋枝香扯她的臉,“老實一點。”
談月鼓鼓臉頰“總之不可以。”
“知道啦,月月長官。”宋枝香應了一句,看了看段蕭,張口把他的話給堵了回去,“我也不只是單純地想獲得信息,我只是覺得休息夠了,好像也應該重新走上自己的路,把該解決的事都解決掉,比如”
她撫摸著右手的掌心,拇指抵到了那塊陳年舊疤。
“殺害我父母的暗河,已經被剿滅得支離破碎,幾近毀滅,當初的仇人,也大多死在我手中。但在小寧五歲時趁亂抱走他的那個人,我卻始終不清楚他的身份。小寧是怎么被洗腦、被教成那樣的,我一無所知。”
宋枝香語氣平淡地繼續下去“此仇不報,實在寢食難安。”
沒有人再開口阻攔,她轉身打開車門,車窗慢慢閉合。
尾燈閃爍,將滿地繁華拋諸身后。
她坐在副駕駛上,是小周總在開車。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一路無話,直到進入長平區,入目是破敗的工廠和爛尾樓,年久失修的路燈時亮時不亮的,窗外風聲呼嘯。
周奉真忽然道“很不開心嗎”
宋枝香坐車坐得昏昏欲睡,她垂著眼睛,睫羽很輕微地動了動,慢吞吞地說“還好”
周奉真突然靠邊停了車,轉過頭看著她。
宋枝香大多數時候都是很活潑熱情的,就像她對自己的描述那樣,樂于助人,隨和善良,幾乎不會計較任何事,連鬧脾氣都非常少有哪怕他們的相遇如此荒唐,他還提出了那么離奇的條件,她也沒真的生氣或者討厭他。
所以周奉真很難看到她低落,就像現在這樣,兩彎黛眉淺淺地蹙在一起,臉上沒有表情,明明睜著眼,視線卻空空地不知道落向何方。
周奉真想了一會兒,拉著宋枝香的手,輕輕地放到自己腿上。
宋枝香愣了一下,抬眼看他的臉。
周奉真目視前方,沒給她任何眼神,但抓握著她的手卻把她摁在腿上,隔著褲子,摸出身體的溫度,和腿肉有彈性的、軟硬適中的觸感。
“你”宋枝香欲言又止,“我剛立下豪言壯語,你能不能別當我光輝道路上的絆腳石”
周奉真臉紅了,他松開手,手忙腳亂地準備重新開車“不摸算了,先回家吧。”
宋枝香“”
她默默地、暗戳戳地把手重新放了回去,底氣不足,小聲說“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