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姐姐的失控領域只能對主體起作用,我們也從來沒接近過他的真身。”談月碎碎念道,“他居然還抱過來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段蕭吐出幾個字“該死的男人。”
周奉真深以為然。
“可惡”談月抬起頭,“姐姐,你怎么沒推開他”
“啊”宋枝香愣了愣,對上三雙幽幽看過來的眼睛,她實在不知道這仨人是怎么統一戰線的,輕咳一聲,“那是因為狙擊手已經就位了”
她當然要穩住對方。
談月道“哎呀,但他是有前科的啊”
周奉真下意識追問“前科”
他一出聲,段蕭才猛地發現這個狐貍精也湊了過來,他摁關視頻,沒有好臉色地道“和你有什么關系”
周奉真移開目光,伸手扯了扯宋枝香的衣袖,對她道“我的傷口好痛”
宋枝香連忙放下食盒“是不是該換藥了啊,我去叫護士。”
周奉真抽了張紙輕輕地擦了擦她的唇角,語氣一下子溫柔了至少一百倍“你對我真好。”
宋枝香被哄得輕飄飄的,馬上起來去問護士了。一旁的談月嘆為觀止,她戳了戳段蕭,手指都麻了一截,連忙邊甩手邊道“你怎么又漏電了,哎喲我的媽,你看你一整天兇巴巴的,哪個女人會要你。”
她壓低聲音“看周公子這手段,你再不告白可就晚了啊。”
段蕭在宋枝香出門后就立刻陰沉著一張臉,他打掉談月戳自己的手“知道了。現在能攔著我咬死這個狐貍精的,只剩下我為數不多的職業道德。”
談月看了他一眼,沒開口,心說犬科就是犬科,總是拿牙解決問題,不像我們小貓咪,都是靠賣萌征服人類的。
過了一周左右,周奉真痊愈出院。
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安全局繼續做筆錄,讓執行者們了解當夜的情況。因為來得太勤,工作人員看見他都一臉恍然大悟,馬上就要進入“熟人”的階段了。
同樣的,宋枝香也跟著一起被問話。她的身份定位太模糊了,雖然局里對她一路大開方便之門,但程序上的事還是要走一下的。
周奉真出院了,筆錄也做完了,宋枝香終于騰出時間,進入了長平區墓園的地下陵寢。
天色剛剛擦黑。她找準何叔說的那座墓碑,咽了咽口水,先是摸了摸碑刻,然后雙手合十“無意驚擾,無意驚擾。”
念叨完這兩句,才伸出手在墓碑旁邊仔細地摸索,直到摸到一塊活動的凸起,用力按下去,眼前的大理石緩慢地升起一塊屏幕,進行了半秒鐘的虹膜識別。
認定通過。
面前出現了一個密道。
說是密道,實際上比兩個棺材都大。宋枝香沿著臺階走下去,頭上的門自動關閉。
里面非常明亮,她通過電梯到了地下七層,門口停著一個導航機器人,安全局也有,宋枝香輕車熟路地輸入地點,跟在機器人后面尋找辦公室,路過一個個存放著封印物、接近密封的屋子。
來往的守墓人統一穿著黑色的制服,跟執行者值夜時的制服非常相似,但他們不戴袖標,而且每一個都佩戴著黑色的半臉金屬面具這個面具宋枝香也戴過。
這不是什么好東西,是控制異能副作用的儀器。面具延伸出來的電子儀器覆蓋在大腦外側,遇到副作用嚴重、無法控制的關鍵時刻,它可以限制異能者的能力、控制人體的情緒,甚至直接釋放氣體麻醉劑,把危險的佩戴者打暈。
如果麻醉劑來不及,面罩里還攜帶著微型炸彈,威力不大,但炸掉一個人的頭顱,是足夠的。
換而言之,這些守墓人都是一群非常不穩定的家伙、隨時需要儀器的暴力控制。
宋枝香一路走過去,這些人也只是多看了兩眼,即便她大名鼎鼎,也沒有一個人開口搭話。
她停在了何叔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門自動開了。
一個年紀在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坐在面前。他沒有戴面罩,明明還不算蒼老,但已經兩鬢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