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香瞳孔地震。
她想起書生說的什么“我們來一發”、還有自己那句“露天席地、不感興趣”宋枝香呆滯了兩秒,臉頰爆紅。
她追在402身后,邊追過去邊念叨“別別別我沒耍流氓,真沒有,是敵人對我進行性騷擾這個得給首席報工傷啊我家狐貍可以作證,真的小雪,小雪你說話啊小雪”
這確實是一個據點。
這地方用來專門馴化封印物no197的也就是“渴血殺戮之眼”。在那兩座廢棄廠房里,執行者救出了十幾個被關押拘禁的普通民眾,這都是作為馴化封印物的“血食”而準備的。
“所以它的排序是197”宋枝香接過何忘川遞過來的評估資料,“研究人員評估這個專業嗎”
何忘川喝了口茶,瞥向她“那你給評價一下”
“嘿嘿,算了。”宋枝香道,“肯定還是讓專業人士來。沒想到那么一只眼珠子,被評估出這么大的殺傷力,它全程對我沒敵意呢”
“那是因為處在馴化過程中。”何忘川說,“你也沒有引起它的攻擊特性。”
“我的老天爺啊,何叔,你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抑制住殺心。”宋枝香立刻訴苦,“我只能看著書生那張俊臉絞盡腦汁,瘋狂暗示自己,這么帥的男人,我居然沒睡過”
何叔重重咳嗽一聲。
宋枝香閉上嘴。她一激動嘴里就跑火車,說話內容主要就講究一個離譜。
“402已經進行了工作匯報。”何忘川道,“評定和表彰都得下個月再說,救出來的市民給安全局送了不少錦旗,局長送我這兒一副。”
他指了指桌角。
宋枝香越身過去拿起來,展開一看“好人一生平安”
她嘴角抽了抽“咱們市民真是詞窮啊。”
何叔淡淡道“雖然詞窮,但對咱們來說,真是個珍貴的祝愿。”
這祝愿有多珍貴呢就是何忘川收了半輩子的錦旗標語,這句話起碼見過百八十回了,可真的做到“一生平安”的守墓人,他掰手指算,也算不滿一只手。
匯報完工作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何叔給她批了一周的假,連公墓的活兒也不用干。宋枝香捏了捏肩膀上睡著的小狐貍,白狐被她的手指捏著動了動,用耳朵輕輕地蹭了蹭她的手。
真可愛。
她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宋枝香卸掉裝備,脫上衣時頓了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手臂光滑,那道疤痕看起來毫無變化。仍然陳舊、仍然毫不褪色,仿佛被一刀貫穿小臂的那一幕就在昨日。
她握緊手,傷痕中隱隱泛起一陣麻木感。宋枝香看了手心兩秒,拆開談月給她的那盒藥劑。
她洗過手,從密封包裝里拆出一次性的注射器,針管扎進塑封口,從玻璃小瓶里抽出一管淡藍色的藥劑,然后刺入手臂,一點點推進血管里。
針管很細,感覺不到疼痛。
宋枝香丟掉注射器,重新伸展了一下手臂,然后脫掉衣服放好水,在泡進浴缸的時候,整個人完全舒緩下來,有一種徹底放松的舒爽。
小狐貍趴在她肩膀上,埋著頭,困得暈暈乎乎。
宋枝香放空了一會兒,摸過手機看了眼信息,又白又大的資產階級還是頭像灰暗,似乎一整天都沒有上線。
也沒給她發消息。
“真是的大家族就這么忙么。”宋枝香無意識地把心聲念叨出來,“不會有什么觥籌交錯的商業晚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