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香一時語塞“我是那種我、我是柔弱不能自理的”
周奉真默默地看著她。
她咽了咽口水,也覺得不太對勁“怎么可能,我在你面前喝過酒的。我酒品那么好。”
好到抓著他只想著親嘴兒。
宋枝香重新用力把他的手攥住,貼過去歪頭看他的表情,跟學生時代那些欺負同桌的小混賬沒兩樣,就差問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很傷心”之類的了。
小狐貍還蠻好哄的嘛。
她的手順著布料滑過來拂過去,直到周奉真受不了地抓住她的手腕,像從水底抓住一條滑膩機靈的魚。
他的掌心把她的腕攏住,說“還沒到家呢。”
這幾天周奉真這么不好意思,還能主動握她的手,宋枝香心里盤算著應該問題不大,剛要開口,司機大爺順著剛才的話頭絲滑地聊了下去。
“不過啊,這人也不一定,我大舅子家跟他老伴就過得挺好的,人家經過那么一介紹,就見了兩面,都說相中了,拍板就定了一輩子都沒吵過架”
周奉真看了她一眼,挑眉。
宋枝香“”
她趕緊打斷司機,跟他亂七八糟胡扯了半天,終于到家了。
兩人一路走回去,她都沒跟周奉真說得上話,直到拐進樓道里,她實在忍不住,向前猛地跨了一步,用身體攔住周奉真,側身一擠,把他壓在了角落。
居民樓有點老,安裝得還是聲控燈。走廊里烏漆嘛黑,暗得好像隨時能變成命案現場。
宋枝香的手臂卡在他的腰側,抬眼盯過去“你真的生我氣啦我也沒做什么啊,真真怎么這樣容易鬧別扭啊。”
四周昏暗。周奉真淺色的眼瞳微微映著光亮,他沉默片刻,就著這個姿勢低下頭,手掌摁在宋枝香后腰上讓她無法退開,鼻尖貼著她肩上的絲質外衫里嗅了嗅。
那是人類聞不到的氣息。
他垂下眼簾,聲音就落在宋枝香耳畔“我容易鬧別扭嗎”
“你”她才說出一個字來,就緊急剎車,感覺勾住身后的手扣得很緊。
“你一遇到他,身上就會多出一股淡淡的苦味兒。”他說,“是苦辛中帶著一點甜,中草藥的味道。”
他說得是王廣默
“他比我更符合你的條件嗎你說過想要體能不如你的,你是不是想過他在床上會比我好你有沒有”他的話語停頓了一下,沒再說下去。
宋枝香幾乎從這句話中聽出細微的哽咽。她手足無措,聽到周奉真又問了一次“是我容易胡鬧嗎”
“啊”就算她腦子轉不過來,也立馬感覺到非常強烈的危機感,“不是,我沒”
他封住她的唇。
宋枝香沒有閉眼,感覺被蜻蜓點水似的很輕巧、很矜持地觸碰了一下,隨后驟然沉墜進柔軟的棉花糖里但只有那一剎那的沉浸,然后他從容地退避,泛著紅的眼眶從她的視線范圍內撤離,維護住自己脆弱的防線。
怎么好像是我欺負他。宋枝香怔愣地想。
她不太懂,但她很灑脫豁達,換而言之,就是比較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