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蕙坐在后排,對著路線圖死記硬背。
王廣默看了一眼她的包,目光在上面的毛絨球掛件上一掠而過。他一邊梳理思路,一邊道“這次我會在離你們更近的地方,如果有危險,不要害怕。”
文蕙點點頭“嗯嗯,好的指揮官大人。”
宋枝香卻沒答應,而是說“受傷也死不了,你還是多看看自己吧。”
“你這是關心我”
“我這是受不了你。”宋枝香道,“命令都說完了,我現在可以問你了嗎從什么時候開始”
“很久。”他說,“太長了,不想說。”
“王廣默,我發現你這人挺難相處啊”
他輕輕笑了一下“是嗎”
“你這一天天,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宋枝香沒法揣測,“咱倆加起來八百個心眼子,我還得倒貼你一個。”
文蕙只收到了何首席的命令,其實對這里面的糾葛了解不全,哪怕豎起耳朵,也聽得云里霧里。
“想些什么現在嗎”他問。
宋枝香瞇起眼“你還有別的壞心眼”
王廣默看了她一眼,說“我有點后悔。”
她立刻警惕“后悔什么沒能開槍我跟你說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人不能犯同樣的錯”
“應該多親親你的。畢竟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
宋枝香一個字也不說了。她感覺很不對勁,是的,連她遲鈍的腦子也能感覺到這是件很嚴重的事,王哥好像在勾引她。
她不確定,但似乎就是這樣的。
“不要因為覺得我會受傷,就放棄叫我。”窗外不可時宜地飄雨,王廣默打開雨刷器,對兩人道,“我會保護你們的,再相信我一次。”
宋知寧重新醒過來的時候,車窗外下了點雨,雨點剛剛打濕窗玻璃。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背影,問“我姐呢她怎么沒在”
“她去工作了。”
“為什么不帶我”人偶的第一反應是這個,然后想了想,又說,“為什么也不帶你”
“女人有自己的事業。”周奉真說,“這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是正常你”宋知寧跟他說不明白,他起身擠過去,“你為什么不開車帶我去找她啊,咱們兩個不都幫得上忙嗎,我姐要是刮著蹭著”
他的聲音停了,目光望向前車窗,一道遠燈直直地投射過來,照進他的玻璃眼珠里。在返回長平區、人煙稀少的道路上,一個人從對面的車上下來,一身白衣、撐開了一把傘。
“我開得過去嗎”周奉真輕輕嘆息,“你看。”
他扇面展開,上面浮現出“鐵鎖橫江”四個字。在充斥著雨水的“江面”,道路中浮現出幾十道密布交織的鐵鏈,整個路面前后都被封鎖了,完全開不過去,堪稱插翅難飛。
白衣男人舉著傘走近,跨過封印物形成的鐵索。
周奉真摁了一下喇叭。
他止步在數米之外,笑著說“周公子,好久不見。上次跟你看的動物世界沒看完,你不會怪我吧哦,對了”
談見初用扇面拍了拍掌心“還有我親愛的首領大人,為什么跟這只狐貍精坐在一起呢是我不夠忠誠么,我們沒把你伺候好么啊宋知寧,你真是太辜負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