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聽不懂人話。
還敢看腿。
賀知野莫名又覺得一陣頭疼,無奈地閉了下眼,抬手,摁了摁太陽穴。
這動作和表情看在馬嘉悅眼里,就成了另一個意思
“操你不會是嫌我后桌成績差吧”馬嘉悅瞬間替岑枳不平起來,“老高怎么教育我們的成績能代表一切嗎成績就可以判斷一個人的好壞嗎成績”
賀知野“閉嘴。”
馬嘉悅立馬“哦。”
連楊垚都想捂臉了。這腦回路,基本告別愛情了吧。
“還是爸爸,”馬嘉悅轉了轉眼珠子,突然壓低音量靠近他,賤兮兮地問,“你不會真的是性冷淡吧”
賀知野比他高小半個頭,腳步一頓,眼皮耷拉睨向他“滾。”
言簡意賅毫無感情,一看就不是親生的。
“好嘞。”馬嘉悅利索地轉身,重新攬住他的小垚垚。
賀知野卻沒和平時一樣立刻往前走,而是側轉身看向他,眼皮子掀得有點兒累,聲音沙啞又平淡“老高挺關照她的,你他媽少惦記。”
岑枳一放學就急著走,倒也沒什么特殊原因。
僅僅是因為一中放學比三中晚,她還有點不習慣,想早點出教室去食堂吃飯。
一中可以住校,所以食堂早中晚都是開放的。小食堂甚至還供應夜宵。
簡清暉本來說要給她找個阿姨,按照趙桑晚的食譜,每天給她做飯。
她拒絕了。
這個過去十六年,從未參與過她成長的生物學父親,可以突然出現,就可以突然隱身。
她最不喜歡,這種打破她程序的突變。
會讓她焦慮,不可抑制地低落,顯得和別人不一樣,特別不正常。
黨夏不住校,放學和她打過招呼就走了,岑枳照例去過衛生間,再慢吞吞踱去食堂。
又在食堂門口確認了一遍今日供應,和中午寫的沒改動,才準備進去。
側開身的時候,倒是遠遠看見了新同桌和他的朋友。
正往校門外面去。
三個人的組合,很像她和戚舟沈彥。
不僅是座位,連走路的前后站位都如出一轍矮的兩個在前面勾肩搭背,高的那個落在最后。
就因為這,沈彥三天兩頭就要大呼小叫,說她們兩個女孩子孤立他。
像是感應到了她的目光,賀知野的視線不偏不倚地掃過來,對上她。
倆人距離遠,岑枳覺得他也看不清。
假模假樣地對上他“視線”。
到底是不比真正的夏天,整個日長都縮短了許多。
這會兒的光線像蒸發掉許多水汽的橘子汁,稠郁的橙紅暈開在他眉眼輪廓上,像用色濃厚的油畫,更顯五官立體。
少年唇線拉直,眉眼間也看不出什么情緒。
又是這樣一種,人物表情和渲染氛圍完全不搭的畫面。
岑枳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抬起手,乖乖擺在胸前,小幅度地朝他揮了揮。
又后知后覺地想起來,還沒提起唇角以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