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野等她站穩就把人松開了,垂眼問她“看不見不會躲”
男孩子話音沉涼,似乎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滿和煩躁。
“”岑枳謝謝還沒說出口,無聲張了張嘴。
好的吧。
就下課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經又聾又瞎啦。
同樣跑得快的還有簡星疏,已經到一樓的他聽見樓上動靜,也沒聽清賀知野說了什么,歪著身子在樓梯扶手的空隙里仰頭看上來。
岑枳也看見他抬頭了,扒著扶手看下去,又笑瞇瞇地和他揮了揮手。簡星疏見沒什么事兒,一臉“怎么跟個小孩兒似的,還依依不舍上了”似的沖她笑了下,繼續心滿意足地往下跑。
賀知野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
他以前怎么沒發現,簡星疏這逼,是他媽挺煩人的呢。
一句“你倆挺熟”浮到嘴邊,又被賀知野沉了下去。
有問的必要
賀知野你瞎
岑枳撐著扶手站好,看見嘴角掛了砝碼似的賀知野,眨巴了一下眼睛,本能升起一種端水般的自我防護本領。
“周六,”岑枳小小蹦跶了一下,和賀知野并排,眼巴巴地看著他問,“你要一起來嗎”
賀知野單手抄兜,抬腿往上走,頭微偏,壓著眉眼看她“我閑的”
“”
岑枳想了想“那我,到時候發消息告訴你,”岑枳頓了下,艱難改口,“簡星疏叫我去,到底是做什么的,好不好”
賀知野“不用”兩個字滾到喉嚨口,又輕咬了下后槽牙“隨你。”
“那你最好,還是不要隨我。”岑枳撓了撓臉,很認真,“我這個人隨便起來,很夸張的。”
她是個需要規則約束的人,有條條框框擺在她面前,她就會很好地遵守,但沒有規則的,或者沒學過東西,她自己發揮起應對方案來,有時真會讓人掉下巴。
“”
賀知野一頓,盯了她半晌。不知道是無語還是被氣笑的,鼻腔里輕嗤似的一聲,沖著她微斜身,抬手摁了摁她發頂。
岑枳眨巴著眼睛摸了摸腦袋,速度很快地往上蹦跶了兩下,轉身看著他。
“那我,周六給你發消息。告訴你簡星疏叫我做什么。”
賀知野抬睫。
小姑娘站高了兩級臺階,逆著光,居高臨下擋在他面前。那架勢,仿佛他不同意,就準備攔著他不讓他走一樣。
像個經驗不足的小惡霸。
少年睫毛尖輕掃浮塵,撩了她一眼,似乎很勉強,聲線淡緩道“行吧。”
周六,岑枳按時到了小區門口,上車的時候,還給賀知野拍了車牌,發了消息我出發啦。
不過簡星疏沒來哦,車上就我和司機叔叔。
賀知野點開看了眼,就是長年接送簡星疏的那輛黑色邁巴赫。
嗯。他回。
“小姐,”司機在后視鏡里看她,笑說,“小少爺給你準備去了,所以沒來,地方就在市區,很快。”
“啊,好,謝謝叔叔。”岑枳歪著腦袋撓了撓頭。
車程的確很短,十分鐘后,車子進了一處高檔小區的地下車庫。
車子沒進車位,半道停下。岑枳下車,看見站在電梯垃圾桶旁邊抽煙的簡星疏,笑瞇瞇地朝他揮了揮手“小叔叔。”
簡星疏偏頭看了她一眼,捻滅抽了一半的煙,摁住電梯,偏了偏下巴“進去吧。”
岑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