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枳微張了下嘴。
怎么覺得賀知野,也不是很懂“婉轉”的精髓呢。
岑枳舔了舔唇,干脆問他“你覺不覺得今天、今天表演其它節目的同學,小裙子,很漂亮。還會很多”
“你拿自己,”賀知野突然出聲打斷她,唇角若有似無的弧度一點一點平下去,睫毛撩起,直勾勾地看著她,問“和別人比”
岑枳話音一頓,微微愣住。
莫名覺得這臺詞,異常熟悉。腦袋里自動浮現出早期陪戚舟看過的狗血偶像劇。
但這句話,似乎通常是作為熱愛搞事,以此推動劇情的女配經典臺詞
“我哪里比不上她”
如今這臺詞換了種相反的提問方式,被賀知野搶了去,還是以這種平靜淡沉的語氣質問出,那意思仿佛就充滿了
你優秀得拿自己和任何人比,都是在犯錯。
岑枳“”好神奇。
賀知野壓根沒問,要表演的到底是誰。
也不關心同學還熟練掌握了多少才藝。
甚至“同學”在他那兒,籠統地都成了“別人”。
“哦。”岑枳乖乖點了點頭。
“哦”完,似乎還有點兒不夠盡興,仿佛光一個“哦”,還不足以平復她此刻的心情。
岑枳吃了口空氣似的鼓著腮幫子,抿住唇角不自覺的笑意,搖了搖腦袋,表示自己不比。
對于那幾個女孩子的“青梅竹馬”論,岑枳也沒再多問。
畢竟賀知野不是臉盲,按他的身高站在人堆里,俯瞰下去,哪個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似乎,倆人并不像熟人。
這么久相處下來,岑枳發現賀知野是挺獨的,但也不是那種看見了熟人裝不認識的性格。
這種“誤會”大概就和那位“渺渺姐”認為的一樣她和簡星疏是“前任”關系。
屬于當事人聽了都大呼離譜的程度
小姑娘莫名其妙地晃著腦袋樂完,又沉思似的低頭盯著他發呆。
腮幫子還微微鼓著。
賀知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態,可能是沒搭在冰袋上的手指頭突然有點兒癢。
也可能是想驗證一下實踐出真知這句話。
“真不怕疼啊”賀知野突然問她。
“嗯”岑枳自我攻略的進度條正在一點一點拉滿,茫然回神,臉頰已然貼上別人的手指頭。
賀知野就著她微鼓的腮幫子捏了捏,明知故問“疼不疼”
賀知野捏得不輕不重的,岑枳不覺得疼,倒是有點兒癢。
“不疼,”岑枳愣愣地眨巴了兩下眼睛,邊說,邊下意識躲開腦袋,“真的不疼。”順利把自己的臉頰從賀知野魔爪底下解救釋放。
賀知野看見她左頰上那道被紅痕包圍的淺白指印,居然還有點兒“羊毛不能頂著一個地方薅”的舍不得。
于是換了一邊,捏上她右臉頰,要笑不笑地問她“不疼你躲什么嗯”
賀知野胳膊擰著,不趁手的姿勢,捏得她臉頰上的軟肉更癢癢,岑枳邊笑邊躲,還不忘真誠回答“就是不疼啊。”
“爸爸我枳姐是不是倒下了你們人呢還健在嗎”
簾子里倆人動作同時一頓。小姑娘軟乎乎的笑意都一下收住。
岑枳懵懵的“有、有人來了。”
“”賀知野慢騰騰地揚了揚眉眼。小同桌這反應,跟他們倆躲這兒干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