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的發小,他的小妹妹,突然就和別的男的,有一些屬于兩個人之間特有的,只有他們倆不用互相解釋,就能明白的事情了。
但也不可否認,岑枳在這兒上學,有個這樣的朋友在身邊,的確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可剛剛那么一下,他就跟被戳了什么開關似的就想較這股勁兒了。
就突然有種本來是自己獨有的特權還是已經被小姑娘收回去的,現在居然又被讓渡到了別人手上的憋悶感。
小時候,外面飯館的餃子餡兒,學校食堂的肉包餡兒,沈彥哪回沒幫她吃過雖然他自己也愛吃。
但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等他發現的時候,小姑娘好像好久沒再叫他幫過忙了。
以為自己早已練就八面玲瓏的沈彥,在這一刻感性戰神了理智,決定放飛自我。
結果賀知野并沒怎么和他爭,一松手,說“行,你先吃。”
沈彥略懵了下,又一臉克制不住的搶贏了的得意,岑枳順勢也跟著松手。
內里軟糯粘牙,外層炸得酥酥脆脆的金黃殼子,最里面還沾了層鮮肉醬汁,口感豐富層次分明,岑枳一口咬下去,一臉滿足。
果然像黨夏說的那樣,精華全在殼子里
卻聽見沈彥震驚“哎喲我去,這肉餡兒怎么是甜的啊”
岑枳眨巴眨巴眼睛,甜嗎還行呀。
又咬了一口。嗯,醬汁是有點兒咸甜口的,那層細膩的像麻薯口感的糯米也有一點點甜滋滋。但不是挺好的吃嗎
“是你自己要吃的,”岑枳咽掉嘴里的,認真提醒他,“你不要浪費哦。”
沈彥一口甜不拉幾的肉餡兒堵在喉嚨口“”
好他媽陰險。
賀知野慢條斯理地舀了勺豆腐花,一側眉目輕挑了瞬。
坐在岑枳身邊緩神的戚舟,勺子戳了戳碗里的小餛飩,無語地看著這倆男的跟爭肉骨頭似的無聲對抗。
戚舟睡覺認床,除了來這兒的第一晚實在太累,迷迷糊糊睡得還算久,昨晚就開始烙餅了。
這也是她沒和岑枳一塊兒擠的原因。
初中那會兒也試過,她去岑枳家玩兒順便睡覺,結果一晚上都在來回翻,動得岑枳第二天頂著一頭雞窩,眼睛下面像被人揍了兩拳,活像個受盡虐待的小可憐。
戚舟瞇了瞇眼睛,再次確認,她們家枳枳,對這個叫賀知野的,別管是不是真有那么點意思,但絕對能貼個“特別”的標簽。
她這會兒才回過味兒來,岑枳剛剛竟然還關心起了賀知野的家人。
呵。
她教了多久,才教會她適當地,也要對她有點兒好奇心。關心一下她家里還有些什么人,也是一種對她的在意。
岑枳開始吃第二個玉蘭餅殼子的時候,發現戚舟都沒怎么動早飯,于是問她“舟舟你沒胃口嗎”
“因為我不太想吃這些,”戚舟偏頭看她,無聲彎唇,唇角弧度定住,對她說,“我想吃醋。”
岑枳懵懵的“”
她好像有點能分辨,什么叫笑得很微妙了
密室約的下午一點半,幾個人吃完早中飯,干脆消食似的在古鎮里逛起來。
青磚黛瓦檀木色的兩層小樓,深闊的天井里置了游魚的水缸,抬眼是屋檐遮出的四方的天。保存完好的名人故居,小小異趣的民間陳列館。
地方不算太大,再去十山風景區又差點兒時間,沈彥那團咸甜口肉餡兒堵在嗓子眼兒的感覺總覺得還沒下去,看見沿河邊坐著,悠閑自在喝茶曬太陽的男女老少,干脆提議坐下喝點兒茶,等到點了直接去密室。
畢竟在他們那兒,喝茶倒是隨便能喝,就是不能坐在河邊喝。
于是四個人挑了張沿河木桌,要了份圍爐煮茶套餐。
紅泥小炭爐架上來,陳皮老白茶坐上去。
還有香蕉橘子烤著吃,沈彥沒意見。
但茶館兒老板端上一鍋卟嘟卟嘟冒著熱氣,在五香醬油湯里翻滾的鵪鶉蛋時,沈彥嗅了嗅鼻子,嚇得往后一仰“我怎么覺得這玩意兒也是甜口的呢”
岑枳一臉“你還有點兒見識誒”的小表情看著他,點點頭“是呀是呀,我們常去的面館兒,老板娘姐姐讓我試過。”
說完,還看向賀知野,要認同似的,笑瞇瞇地看著他。
賀知野低低笑了聲,“嗯”了下。
沈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