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講,就算真覺得他生氣了,開口求一下他,說兩句好聽的,有這么難
就這么覺得他油鹽不進
只能吃醋
賀知野毛衣起了靜電似的滋滋作響的氣場,連岑枳都感應到了。
她上半身半趴在課桌上,眨巴眨巴眼,都不太敢看他。
完了。
怎么感覺更生氣了。
關鍵她還不知道哪里又惹他了。
是因為她前兩天的自信給了他錯覺給了他希望給了他期待,所以他現在失望了
岑枳慢吞吞地擰過腦袋,看向賀知野。
果然看見他唇角垂撇得連一只輕飄飄的塑料袋都掛不住
腦子里的過往畫面咻咻地閃過,岑枳精準捕捉到一幀畫面,摁了暫停。
“”
賀知野仿佛看見她腦袋頂上突然冒出個小燈泡,里面的鎢絲嘭地一亮。
然后就看見小姑娘眨巴著長而卷的睫毛,盯上他擱到課桌上的那支中性筆,拿起,筆尖那端靜悄悄塞進他撐著課桌沿兒的虎口。
教室里已經開了暖氣,她手指頭從毛衣長長的袖口伸出一點兒,捏上他的袖口,慢騰騰地往自己那邊拽過去。
賀知野挑了下眉,莫名其妙地順著她小小的力道傾身過去。
最后大概是估摸著距離差不多了,她才低下腰,半扒著課桌支撐,腦袋也跟著低下來。
額頭小心翼翼抵上他筆端,討好似的小聲說“笨死我算了。”
賀知野盯了她得有七八秒,好氣好笑又無奈,忍不住深呼吸吁了口,又嗤了聲。
就是抵著她額頭的筆端倒是維持著那個姿勢沒收回來,甚至跟敲木魚似的,又重新輕點了下,摁住她,意味不明地問“以后還補課嗎”
岑枳想搖頭,整個人又被筆端封印住了似的不敢亂動。剛想說“以后不補了”,一下又想起先前的經驗,小聲又果斷道“沒有以后了,再也不補了。什么都不補了”
反正她補來補去也就這么回事她想通了
原本對總是在后面窸窸窣窣,搞出點奇奇怪怪動靜的這兩個人,馬嘉悅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今天他枳姐竟然枉顧事實說她自己笨,他爸爸還笑得陰陽怪氣的,這就有點不對勁了。
于是趁著自習課下課鈴響,果斷轉頭。
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賀知野點住岑枳腦袋的畫面。
馬嘉悅“爸爸你虐待我枳姐干嘛”
“”
他們這周又坐到了靠內墻的位置,賀知野這會兒半側著身,整個人把她擋在只有馬嘉悅主動轉身,才能看見他們在做點兒什么的空間門里。
好像是挺讓人浮想聯翩的。
岑枳眨巴眨巴眼,耳朵聽見一教室同學伴著下課鈴聲挪動椅子腿和站起來的聲音,一下子坐直。然后偏頭,實事求是地告訴馬嘉悅“沒有沒有,是我主動的。”
馬嘉悅皺眉“他是不是cu你了”
岑枳“”
賀知野“”
“行了行了。”楊垚好笑地打斷馬嘉悅的發散腦補,看了眼賀知野和岑枳,問他們,“對了,你倆跨年那晚有事兒嗎”
“我沒事啊,空得很。”馬嘉悅拉楊垚胳膊,“你怎么不問我”
楊垚看都沒看他“這還用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