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枳茫茫然地咽了一口,下意識被他帶偏,一下子躺回去“好像,是有點兒。”
賀知野搖了搖頭,安慰似的捏了下她手指,起身去倒水。
灌了幾大口賀知野倒的溫水,岑枳舔了舔唇上水漬,大膽發問“那你今天,在這兒陪我嗎”
賀知野笑了聲,點頭“嗯。”
岑枳舔了舔好像又有些干燥的嘴唇“那你,別睡到我床上來哦。”
賀知野“”
岑枳第二天一早就退了燒,恢復能力強得和小貓小狗一樣。
就是回憶了一下昨天自己說的那些話干的那些事兒,不無懊惱地長長“嘶”了聲,慢吞吞地,一把捂住臉。
她半夜睡醒之后,也沒少折騰賀知野。
一會兒要喝藥,一會兒要擦手,一會兒又覺得太熱,讓賀知野幫她換了條被子。
最離譜的是,還讓賀知野抱她去了一趟衛生間門口。因為她要上廁所
啊啊啊啊啊岑枳你怎么好意思的啊岑枳
“”岑枳你真的,以后千萬別真的喝醉。
你這光是有點兒暈乎就能這么莽,真喝醉了指不定干點兒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就是放下手指頭,房間里沒人,也聽不見家里有動靜的時候,又突然生出些空落落的情緒。
岑枳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多。她昨天回了家就和師姐請了假,說早上估計得晚點兒去。
這個點,賀知野大概是提前走了,去公司了吧。
岑枳微垂下眼睫毛,放空似的安靜了得有半分鐘,輕吁了口。
正當她準備掀開被子起床的時候,突然聽見家里大門被人拿鑰匙打開。
緊接著鑰匙被放在了玄關鞋柜那兒,有很輕的腳步聲朝她臥室來。岑枳一下子警覺。
可臥室門被推開的那一刻,她又愣住。
是沒穿鞋的賀知野站在門口。
“終于醒了”賀知野像是缺覺有點兒嚴重,眉眼間染上點兒起床氣似的微躁,慢騰騰地問她。
岑枳重點偏,這才注意到,臥室門剛剛是虛掩上的。
所以賀知野大概率是提前就準備好了要回來,還生怕再回來開門鎖吵醒她,才沒把臥室門關緊。
賀知野也沒理她的不同頻,走過去,一整個掌心覆上她額頭。
岑枳被他弄得微揚起臉,抬頭看著他。
“不熱了。”賀知野垂眼,保持著那個動作對她說。
岑枳眨眨眼,有些心虛地“嗯”了聲。額頭熱不熱她不知道,她就是覺得藏在頭發里的耳朵尖尖有點兒熱。
她微往后仰了下,賀知野就松開了她。
岑枳“”
這么正人君子的嗎她退開他就松手了怪不得昨晚讓他不要睡她床,他就真的沒睡了呢。
岑枳莫名想起那個“禽獸,禽獸不如,還不如禽獸”的段子。
“”岑枳慢騰騰伸手,撓了撓臉,覺得自己這么想賀知野,實在是太過分了。
賀知野瞇了瞇眼睛,輕“嘖”一聲“你這不太滿意的眼神,是什么情況”
“”她都已經進化得能用眼神表達感情了
“沒有沒有,”岑枳一把捂住眼睛,又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下意識回憶起剛剛自己顏色不太純粹的想法,忍不住彎起笑弧,更像狡辯似的重復,“真的沒有。”
賀知野都快被她氣樂了,抬手,指骨抵著她額頭假裝敲了下,好笑道“行了,趕緊起來吃早飯。”
原來賀知野是買早飯去了。
岑枳起床,走進衛生間,關好門。鏡子前,傳來短促的不敢置信般的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