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癮念
溫藍回到座椅上,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然后,她將胸針從衣領子上摘下來,遞還給他。
江景行原本正抬頭看拍賣,被她的舉動弄得一怔“怎么了”
他沒伸手去接,只是看向她。
她側臉沉靜,烏黑的睫毛覆蓋下來,像兩把稠密的小扇子,在雪白無暇的肌膚上留下淡淡的陰影。
“有人跟我說,這枚胸針是古董,高級拍賣品,應該配運動服才對,跟我今天的衣服不太搭,這樣戴顯得很土包子。”她說。
“誰在那兒亂嚼舌根”他哂笑,“服飾是為人服務的,哪有要穿戴的人去佩服衣服的道理你想怎么戴就怎么戴,我看誰敢說你土包子。”
溫藍抿著唇,沒有再說。
她和申梨非親非故,人家為什么為難她還不是因為他這藍顏禍水。
她本不是太別扭的人,但回想起在洗手間的那些話,還是如鯁在喉。不過,這些話就沒必要在他面前說了,下的是自己的臉面。
溫藍不是個鉆牛角尖的人,但每個人心里總有一些隱秘的角落,碰了就痛,難堪到極點。
就像她裝作不在意,但她媽的身份就是她不能訴之于口的痛。
是心口上拔不掉的一根刺。
可她做不到跟她割席,也沒這個資格,這是生她養她的母親,為了她能過上更好的日子,接受更好的教育才如此選擇。
其實以程一曼的條件,還找不到一個好的人嫁了嗎
她有多愛周崇嶺嗎
溫藍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不愿意去想,更從來沒有問過她。
有一些事情,說穿了就好比成年人都知道的皇帝的新衣,除了讓大家都難堪難過,沒有任何好處。
其實她心里也無比清楚,申梨那些話就是為了打擊她,可她無法反駁。
她太沉默了,這一刻好像卸下了平日那副或溫軟或開朗豁達的面具。
江景行也沒有心情去看場中的表演了,微微側過身望她,語氣放柔“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江景行定定看了她會兒,溫藍實在受不住他的目光憤然側頭,他微微笑著,伸手替她摘去了鬢邊沾染的什么,拿到手邊看了下“這什么”
溫藍一怔,看了下。
他掌心是一片揉得有些皺又很薄的紙片絲兒,她搖搖頭,悶悶的“不知道,路上沾到的吧。”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他指尖摩挲了那會兒那紙條,忽而問她。
溫藍愣住,怔怔望著他,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么問“你”
“我猜的。”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眉梢微展,側頭又覷她一眼,將那紙條微微捻著抬起,“我之前來過幾次這家酒店,這邊的廁紙就是這樣的。你去了洗手間見到了什么人”
溫藍沉默。
“不說就算了。”他笑了笑,沒過于深究。
他這樣,她心里又有氣“見到了你的愛慕者”
他無聲地笑了笑,挨近她耳邊問“她說了什么說你土還是別的”
她氣得懶得理他。
聽他這樣說,應該是已經猜到是誰了,可又是這樣滿不在乎的語氣,她真覺得挺悲哀的,也懶得跟他吵“你們男人都很喜歡這樣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的,只要有女人為你爭風吃醋,男人的自尊心就能得到極大滿足”
他優雅地松了松疊腿的姿勢,淡淡一笑“別人怎么樣我不清楚,對于這種事情,我只會覺得煩人,女人的爭風吃醋給不了我什么心理上的滿足。”
“那什么才能給你滿足”溫藍看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