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她看到周叢已經將車開到門口。江景行親自躬身為她開車門,將她輕輕推了進去。
車在公路上飛馳,又快又穩,沿途的風景跟放映似的飛快往后飛掠。越往外環開,車流越是稀疏。
其實溫藍挺不適應這種車速的。
江景行握住了她的手“害怕”
溫藍搖頭,又點了點頭“有點。”
“別怕,周叢車技很好。”他笑,“就算出什么問題,我第一時間肯定護著你。”
“烏鴉嘴”她討厭他這樣說。
“你關心我啊”他好像還挺開心的,執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吻,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溫藍受不了被他這樣看著,別過頭去。
他卻伸手將她的臉又扳回來,熱燙的唇徑直貼上來,又扣著她吻了會兒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她。
溫藍紅著臉平復了一下心跳,沒敢回頭,悄悄看前面的周叢。
好在周叢神色平淡,好像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看到。
但溫藍肯定他聽到了看到了,就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確實是一個合格的秘書,怪不得江景行出行都帶著他,偶爾還當司機使。
他司機其實有好幾個,但還是習慣壓榨周叢。
偏偏這人還甘之如飴,對江景行忠心耿耿。
只能說,愿打愿挨,尊重祝福。
去的地方在一處立交橋底下,一個獨門院落,是仿日式庭院的設計。木質走廊上懸著紙風箏和魚燈籠,院中流水潺潺,玻璃墻內,身著和服的藝伎低頭碎步走過。
面孔都涂得雪白,溫藍覺得有意思“這是真日本人還是假的”
他笑“一會兒我幫你問問老板”
她也笑。
這地方的環境確實好,人也不多。越是高級的餐廳人流越不會很密集,這是常識,甚至有些餐廳為了保持優越的環境會刻意空出一些包廂。
江景行點了兩份魚子醬,剩下的將菜單推給她“你自己看,想吃什么自己點。”
溫藍隨意一瞥,看到價格后面清一色的幾個0,默默往下翻。
她也不是吝嗇的人,但像他這樣一頓飯吃上五位數,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嘗嘗這個壽司吧。”見她翻到其中一頁,他修長的手指按住頁面,隨意點了下紅黃相交的這盤壽司,笑道,“這個魚是每天從北海道空運過來的,很新鮮。這邊的梅子酒也不錯,你要試試嘛”
“你看著點吧。”她合上菜單,推回他面前,默默喝了口茶。
真是貴。
再新鮮再珍惜的食材,也就是生魚片,難道還是吃鮑參翅肚長大的
當然,這話說出來就煞風景了,她沒說。
每個人的生長環境決定了消費水平,沒必要以自己的標準去看待別人。算了,反正是他付錢。
東西上來后,她就默默吃著。
江景行吃東西的速度很慢,似乎再美味的食物都見慣不慣了,很難在他心里興起什么波瀾。
他一邊漫不經心地吃著,一邊給她介紹這道菜的產地、那邊的風土人情,說些趣事。
溫藍默默聽著,偶爾點一下頭,或者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
一頓飯吃得還挺盡興的。
江景行很會聊天,講的故事也很有水平,尤其是說話的時候,一雙漆沉深邃的眸子一直注視著她,眼底的情意讓她心跳得特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