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個禮拜天我生日,你別忘了啊。”溫奕的聲音聽上去很快樂,“我定了安縵酒店。”
“知道了,我會過去的。”她掛了。
翌日一早她就定了蛋糕,到了那日,晚上早早離開了工作區。
“我到了。”到門外時,溫藍還給他打了個電話,沿著露天長廊縱深往里。
這一處總統套房坐落在傾斜的山坡上,四周是仿造原始森林設計的,灌木茂盛,偌大一個院落在東西南北四個角開了缺口,陽光斜斜照進,有種寧靜悠遠的空曠美,仿佛能洗滌心靈。
包廂是沒有門的,溫藍轉過一個拐角就到了。
偏廳和主廳相連,也只用文化石格擋,入口就是一個生態水池,流水潺潺,頗有意境。
“姐”溫奕看見她,殷勤地接過了她手里的蛋糕,拉著她往里走。
溫藍一開始不是很明白,等進了最里面的包間,看到斜倚在露臺邊的人,忽然就明白了。
她回頭涼涼掃了溫奕一眼。
溫奕干笑“你跟姐夫怎么吵架了呀”
溫藍“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摻和什么”
溫奕撇撇嘴“這么好的男人,過了這村沒這店了,你還拿喬”
“你是不是討打”溫藍冷笑。
江景行聽到她的聲音,回頭朝這邊望來。
他只穿了件黑色的襯衣,皮帶收住窄瘦的腰,隨著轉身,敞開的領口露出些許風光。
溫藍盯著他看了兩秒,目光轉開。
感覺他清瘦了點,那雙眸子更顯凌厲。
可真正望入時,又覺得有一種要將人拽入潭底的落寞。
以至于她不太敢跟他對視。
兩人間視線交錯的那一刻,都沉默了。
溫藍回頭和其他人交流,有溫奕的同事,也有高中時的朋友。
他們有共同的話題,也有相似的經歷,很快就能融入到一起。反觀江景行,在這個局里像是一個異類。
沒有人主動跟他搭話,他也不想放低身段去迎合其他人,就一個人去了露臺上抽煙。黑暗里,火星子明滅,襯得那雙如寒潭般的眸子,格外深邃、冷漠。
“小弈,這誰啊氣派倒是不錯。”一人問。
“那可不,我姐夫中宸集團你們聽說過嗎我姐夫的。”溫奕得意洋洋,喝多了,滿面紅光。
他平時就很得瑟,稍微有點成就恨不得嚷嚷得整個朋友圈都知道。
溫藍真覺得沒眼看,默默開一瓶雞尾酒,邊喝邊半倚著沙發朝遠處望。
耳邊聽得眾人有一搭沒一搭討論著
“真的假的啊他叫什么名兒”
“江景行。”
“就是北京有名那個公子哥兒我聽過他的小八卦,前段時間明遠鬧得沸沸揚揚的案子,聽說就是他在幕后操控,可真夠狠的,把申達往死里整啊,聽說那個陳默就是聽了他的指使才現在利用完了,一腳踹開。狗咬狗,都不是好東西。”
“不會吧看著不像啊,氣質這么好,翩翩貴公子。”
“你們女人啊,就是只看臉。這些個投資公司信托代理的,有幾個屁股底下干凈不過是沒被挖出來罷了。陳默不是好人,申達有問題,這中宸就干凈了明遠還是中宸控股的呢。”
溫藍多看了此人一眼,年約三十,油光滿臉的,說起來時眉飛色舞,有種異樣的挖掘別人的興奮。
溫藍走過去,敲敲他面前的桌面“您是不是喝多了我人還在這兒,這么說我老公,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這人一愣,顯然沒料到隔那么遠她還能聽到,聽到了她還會走過來提醒自己。
這種事情,不都是聽到了也當沒聽到嗎
溫藍平時也是這樣的,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特別煩躁,就不想聽這人在這邊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