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銀色而素雅的戒指牢牢套住他修長而有力的手,折射出華光,將這一刻定格在時間的長河里。
那一刻,溫藍是真心打心底里信任他。
說是沖動也好,被蠱惑也罷,這一刻,她真的愿意相信,他們會一直走下去。
江景行是在8月上旬出院的,溫藍原本不同意,但是做了全身檢查后,她看著報告只好妥協。
不過也是三令五申,不允許他做這個,又不允許他做那個。
總之各方面管得非常嚴苛。
江景行不但不嫌煩,反而還挺樂在其中的。
周叢替他們開的車,送的行,一路上都沒說什么。
溫藍望著他沉默的側臉,總感覺他在心里面腹誹他們這對“狗男女”。
當然,這都是她瞎猜的。
人家敬業盡職,沒準是她想多了呢。
車就停在溫藍住著的單元樓下,周叢要下車上去幫忙,被江景行攔了“我陪她上去就好,你就待在這兒別動。”
周叢應聲“好。”
然后站在原地看著江景行將手搭在溫藍肩上,陪著她上樓,不時回頭對她微笑,逗她說話周叢默默移開目光,感覺沒眼看。
以前這人的興趣愛好就是掙錢,現在倒好了,還不如以前呢。
他還覺得他正常點。
不過,他錢掙的也差不多了,幾輩子都花不完,說白了無非是喜歡工作,現在能找到別的樂趣也不錯。
周叢在心里嘆息,不去想這事兒了。
尊重,祝福。
進了溫藍住處,江景行站在原地沒有動。
因為,這屋子實在是亂,比他上次來時候亂多了。
一看就是根本沒有打理過的樣子。
溫藍只覺得臉燒,連忙咳嗽兩聲,欲蓋彌彰地說“這幾天我不是在醫院陪你嗎這邊沒有時間整理。”
他沒有戳穿她,點點頭表示理解,略略提了提褲腳,彎下腰來脫鞋子“需要我幫你做什么”
溫藍說“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坐吧,坐沙發里喝會兒茶。”
他笑起來,抬眸覷她“看不起誰呢我像是那種會眼睜睜看著老婆忙活而一個人坐在沙發里喝茶那種男人我怎么看得下去”
他說得她也笑了,撓撓頭“那好吧,你幫我把洗手間的洗漱用品用包裝袋隔開,然后放到這個袋子里,我去房間里整理。”
“好。”他答應地非常干脆,拿了袋子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很小,只能勉強容納一個人站著。
鏡子好像很久沒有擦過了,上面還沾著水漬。
江景行有潔癖,卻是細心地幫她把牙刷、牙刷杯之類的東西都清洗過、擦干凈,這才一樣樣分類好。
她這牙刷杯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底部還有苔蘚。
整理完,他又借用她的洗潔精把手狠狠洗了三遍才提著袋子出去。
自此,對她一個人的生活狀態有了明確的認識。她的講究、愛干凈,那都是建立在有人監督的份上。
或者說,在“有觀眾”的基礎上。
“我們過幾天去度蜜月吧,都忙著工作,沒時間出去過呢。”江景行說。
“好啊。去哪兒啊”
“你想去哪兒”
溫藍想了想“我想去爬山。”
江景行挑眉“你認真的”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板,氣得溫藍拍他,“別太過分了你”
后來他們敲定,還是去海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