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奕本來就是臉盲,看到他還真被驚到了。
“姐,這是”溫奕好奇道。
溫藍不想過多解釋前塵往事,只是說“你喊京南哥好了。”
“好,京南哥。”
溫藍吩咐他“你先送林覃回去吧,她現在才三個月,別太累了。”
溫奕向來聽她的話,哪怕滿腔疑問還是點頭回去了。
北京下午就下雨了。
溫奕將林覃送到后,讓傭人照顧她,滿懷著心事在大宅里走動,目光落向走廊盡頭。
那是書房的方向,此刻房門緊閉。
彼時江景行在書房里練字,外面細雨沙沙,更襯得室內安靜闃然。
他每次來老宅都不耐煩應付那些鄰里往來,面子上需要的應付過去后,就把一個人關在書房里練字。
今天的字寫的不是很好,一個“溫”字寫了無數次。
他向來追求完美,每一筆的瑕疵都視為殘次,哪怕墨汁稍有滲出,這張紙便會被他無情揉成一團,棄如敝履。
寫得乏了,他閉眼按著酸乏的眉心。
書房的門卻在這時候被人從外面敲響了,溫奕悶悶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姐夫,你在忙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江景行皺了下眉,很快調整了思緒,溫聲道“進來吧。”
溫奕這才懷著忐忑的心情推門進去。
雖然江景行每次對他都挺溫和的,溫奕還是怕他,且說不上來為什么。
這大抵與他在商界的赫赫威名有關。和江景行作對的人,基本都沒有好下場,他對競爭對手向來趕盡殺絕,不留一絲余地。
溫奕哪怕只是在新聞上隨意瞥到一眼,都能膽寒。
好在姐姐也不是一般人,和姐夫似乎處得還不錯。
但姐夫這樣的人,應該不能容忍姐姐身邊出現旁的男人吧
溫奕心里糾結不已,不知道該不該說。
可見江景行一雙湛黑深幽的眸子定定注視著他,腳就軟了,他一咬牙“姐夫,我今天去醫院接我老婆,看到了一個人。”
江景行看著他,等著他下面的話。
溫奕一咬牙“一個跟你長得很像的人。”
江景行手里的鋼筆落下,老半晌的沉默。
他的沉默讓溫奕感到害怕,忍不住出聲“姐夫”
江景行已經恢復如常,說“你繼續說。”
“那個人跟你長得挺像的,好像跟姐姐還挺熟的,兩人聊了會兒話”
江景行皺著眉,抬頭望了眼窗外。
雨聲隆隆,不知何時,這場雨已經下得這么大了。
天公不作美,溫藍和傅京南還沒出門,雨就打起來。
他們約在醫院頂樓的內置餐廳吃飯。
“你吃什么”他站起來要去為她拿東西。
“我自己去吧。”溫藍隨之站起,越過他,徑直走到點餐臺前。
傅京南隨后過來,看著她熟練地點餐,額前的碎發隨意地滑落,掩映著一張秀麗白凈的面孔。
他抽回目光,不敢多看,心里忽然有了一種深切的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