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不太想上車了。
江景行原本都去接一個跨國電話了,見她沒動,回頭看她“怎么了”
溫藍自然不好跟一個不熟悉的人說這些,只是笑笑,小心地打開了車門,鉆了進去。
她坐的是后排,全程沒有和他交流什么。
這種公子哥兒,她向來敬而遠之。
雖然之前那次見面,他給她的印象還可以,彬彬有禮而謙和,不像是那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膏粱子弟。
但是,這類人骨子里都有一種矜貴傲氣,見多了就明白了,和她不是一路人。
表面上對她笑又怎么樣心里未必把她這樣的人當一回事,她何必自討沒趣呢。
她不說話,江景行也沒有說話,車里就顯得很沉悶。
一路上,溫藍只是低頭刷手機,給傅京南發消息,漸漸的快忘了車里還有另一個人。
直到等紅綠燈的一個空當,冷不防他問她“你和京南認識很久了嗎”
溫藍錯愕地抬頭,實在沒想到他會主動跟她搭話。
她的目光落在他微側的俊臉上,男人神色淡淡,側臉線條起落有致,疏冷得宜,是恰到好處的距離感。
似乎真的只是隨口一問。
但是,溫藍卻感覺到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他大抵是發號施令慣了,眉眼間總給她一種說不出的壓迫力。
她不太喜歡這種感覺,下意識皺了下秀氣的眉毛。
他眸光微動,似乎看出了她的抵觸“抱歉,沒別的意思,我只是隨口一問,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說完,他真的回過頭不再多問,專注開他的車。
溫藍怔了下,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走向。
之后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溫藍覺得尷尬,也就不開口了。
終于到了地方,車徑直馳上路緣石,在溫藍詫異的目光中停靠在一家四面想通的門店前。
明凈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男人,正低頭打電話。
可不就是傅京南。
溫藍直接跳下去,三兩步過去,從后面悄悄拍他的肩膀。
他正好打完電話了,跟她笑笑,摟住她。
她在他懷里仰頭,露出一張白皙明媚的小臉,眉梢眼角都染上了幾分有別于平日沉靜的俏皮。
隔著一扇茶色玻璃,江景行在車里淡淡看著,眸色晦暗,瞧不出什么情緒。
修長的手懶懶搭在方向盤上,他偏頭點一根煙。
車窗降下幾分,他吁一口,將煙就著窗舷往下撣了撣。
“老四呢”膩歪了會兒,傅京南才發現人到了,送人的沒到。
溫藍回頭努努“那邊啊。”
傅京南撇下她走到窗邊,笑著彎下腰,抬起的食指叩了叩玻璃“干嘛啊一個人待車上抽煙”
江景行沒看他,淡嗤了聲“不當電燈泡。”
晦暗的天光里,香煙顯出明滅的火星子,有那么會兒倏忽照亮他英俊的面孔。
英俊是真的英俊,冷也是真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