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專心點搗藥。”黎上端著盆出了廚房,兩耳被他塞得滿滿當當,也就幾句中聽。珊思有久久有他,六根能清凈嗎還剃度去主持西佛隆寺,真當蒙人全死光了
風笑伸頭出廚房“您這雞還是用來燉湯嗎”
黎上想了想“和栗子紅燒。”讓珊思吃點喜歡吃的,許心情會好點。心情好了,看誰都順眼些。把雞燒下鍋,洗了洗手往東屋去。跨進門檻,里間門靜悄悄的。放輕腳,撩起布簾,見炕上大的挨著小的睡著了,眉眼都柔和了。
風笑有一句說的很對,有些人不能錯過。他說不清自己是在懷山谷底還是在孝里巷子動的心,也無意去追究,只想好好的珍惜當下。
輕悄悄地來到炕邊,他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那樣了,孑然一身,孤獨地游戲,笑看疾苦。
可他在洛河城再次遇上她了。她又恰恰好撞進他的門。
這不是注定是什么
手摸上黎小姑娘可愛的腳趾,他與她注定難割難舍,糾纏一不,應該是美滿一生。
小腳縮了下,黎小姑娘睡得呼哧呼哧,小手抓上臉。黎上忙去握住摳自個小嫩臉的肉爪子,用指幫她摩摩癢。
察覺動靜,辛珊思眼睜開條縫,見是他又閉上,往閨女身邊擠了擠。
給閨女摩完癢,黎上手摸上珊思的臉,拇指撫弄她的唇。
辛珊思嘆了聲氣,抓住他作亂的手“你是不是認識達日忽德思勤”這人不讓她睡,那她就問點事兒。
得寸進尺,黎上俯身在她鼻上親了下“你再睡會。”昨夜里被薛一娘一攪,她都沒睡什么。
“已經醒了。”辛珊思睜開眼,把他的手抓離自己的頰。
黎上坐直身“達日忽德思勤是太醫院第三任掌院,他和白前的醫術都是承自一個叫遲兮的游僧。遲兮還有個小弟子,陸爻。不過陸爻對醫理只懂皮毛,他諳的是八卦演算。”
“爻,縱橫陰陽之交。”辛珊思體會著這名字“一陰一陽之為靜,樂知天命故不憂。”回想雪瑜迎陽傳,里面有算命的,但都不出彩。“陸爻還活著嗎”
遲兮一共三弟子,兩個都死黎上手上,剩下那個若是知道,怕是不會饒過他。高明的相師,可是十分難對付。
黎上搖首“我也不知他是否還活著。這次若非在塘山村遇上,我都以為思勤早死在了四十年前。”
“為何”辛珊思拗坐起“對了,你剛說老瞎子是太醫院掌院,那他怎么會在塘山村”
“因為他”黎上組織著語言“犯了一個會殃及九族的錯。”
太醫犯了個會殃及九族的錯辛珊思想想在現世看的那些宮斗權謀劇,疑疑惑惑地問“他把皇帝的女人或皇帝他娘怎么了”
黎上瞧著珊思的小模樣,忍俊不禁“他沒把蒙元烈的娘怎么了,就是跟蒙元烈的寵妃生了個閨女,讓皇室幫他養到今。而且他那個女兒少時還一箭射偏,廢了蒙元烈的嫡長子。”
蒙元烈的嫡長子不就是蒙曜他爹大秘辛啊驚得辛珊思眼都睜大了,她望著黎上“真的假的你師伯也太信任你了,這樣的事都敢告訴你,是遺言嗎”
“額”黎上哼了會,道“他不知道我是誰,也沒告訴我什么。這些都是我猜測的,然后靠著他臉上神色轉變,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