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我想的是黎上身上的奶味,可沒想他的人。”
“那他娶沒娶媳婦有沒有娃,關你屁事”
“尤大,我喜好啥女子你會不清楚再胡說,咱們兄弟現在就割袍。”
就著逐漸遠去的吵架聲,辛珊思三兩口喝完碗里的八谷粥又添了一碗。他們吃好,還打包了五斤醬驢肉。
帶著捆蒲草上驢車,辛珊思發現車廂尾已經拉上繩,繩上還掛著十來只衣架,問坐在轅座上的黎上“尺劍弄的”
“嗯,把門關起來一扇,早上有點涼。”黎上趕著驢上了路。
“好。”關好門,辛珊思又給久久蓋上小被子。隨著顛簸,搖籃輕輕搖晃著。
離開囡寨口,天幾日晴好,他們走風舵城西邊的駱紅林,繞過鷹頭山,抵達南原,又從南原往臨齊。以為能一路順風到坦州,不料六月十二午時還烈日炎炎,下晌烏云就遮了日。
黎上看了眼天“今晚可能要歇在野外。”
“沒事,看看這附近有沒有避雨的地方”辛珊思也不打絡子了,窩籃里久久正睡著,她抓著黎上的肩出了車廂,站在轅座上一手罩眼上遙看四方。
跟在后的風笑喊道“主上,咱們加快點,我記得前面岔口往幽州那個方向跑個兩三里路,有個茶屋。”
“哇”窩籃里久久被吵醒了,眼都沒睜張著嘴哭。辛珊思忙鉆進車廂,拍拍她。
路道兩邊的草木紋絲不動,黎上加鞭,驢小跑了起來。不等到岔口,悶雷隆隆。上空烏云越積越多,不斷下壓。
過了岔口,跑了一刻沒見到風笑說的茶屋,只遙遙望見幾間破屋。都打雷閃了,他們也沒別的選擇,沖著破屋去。離得遠看不清,走近了發現靠北倒了半面墻的那間,停了好些馬。
“哇哇”
雷聲太響,黎久久被她娘緊抱在懷里都還怕得很,兩只小手緊緊揪著她娘,小臉哭得脹紅。
黎上將驢車停在破屋前,返手將車廂門帶上,跳下轅座,循著人息走向正中那間。屋內一行蒙人拔刀以對,站在他們身后的兩位,黎上并不陌生,是蒙曜與博爾赤烏瑩。
“黎大夫”蒙曜意外,目光穿過門望向傳出嬰孩啼哭的那輛驢車。
車廂里,辛珊思捕捉到蒙曜的聲,就放心地拉開門,抱著久久下了車。蒙曜是詭計多端,但他對看得上的人還講幾分理。正好,她家黎大夫就是其中之一。
見著閻晴,蒙曜更是詫異,眼神在二人間流轉,他們一起那個在哭的嬰孩,又是怎么回事示意巴山,讓兵衛收刀。
“打攪。”黎上拱手。辛珊思沒理他們,仰首查了屋頂,拎著軟墊坐到了南墻邊,邊搖邊細聲哄久久“別怕別怕,娘在呢噢噢不要怕”
娘蒙曜吞咽了下,所以去年底她是懷喜了不是有大病在身站在門口的黎上,接了尺劍提來的窩籃,放到珊思邊上。
風笑將驢車卸了,由尺劍拖進南邊屋去,他則把三頭驢趕到北邊屋。
天越來越暗,霹靂接二連三。黎久久哇哇嚎,辛珊思被她哭得額上都生汗了。黎上接過,將她夾在左臂彎,右手覆上小人兒的露在外的耳上,柔聲安撫“不怕不怕”
“她好吵啊”鬼天轟里轟隆的,烏瑩本就煩躁,只一直壓抑著,現又是小兒哭鬧,她再忍受不住,用兩指堵著耳,沖黎上喊“你不是大夫嗎給她開點藥,趕緊讓她閉嘴。”
“哇哇”才緩下點的黎久久被這一厲聲驚得再次大哭。
黎上眼一沉,望向那個蒙女“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永遠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