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顧銘亦送上茶“師太姑且等一等。臨齊那里我與黎大夫已經著了人去。”
鳳玉小抿了一口茶“絕煞樓的掛牌”
顧銘亦輕嗤,冷聲“殺人滅口。蘇玉芝七年無出,全是林垚有意。她近日回想過去,才發覺林垚母親常與她說暗文閣生意冷淡,林家得另尋路。她管不到夫家產業,故也只跟著低落,沒往別處想。”
“蘇玉芝沒告訴林家,蘇家已早與一劍山莊合作鑄劍嗎”七靈問。
顧銘亦搖首“三位應知道薄云劍鑄成不久,三匠人就相繼出事了。黃老師傅臨終前再三交代,蘇家一定一定盡可能地低調處理他的手札。因此,蘇家幾代把手札都捂得很緊,直到八年前蘇伯父與我父在坦州城外大華山下南埡口暗市遇上。”
南埡口暗市,鳳玉真人也去過“蘇九天去暗市賣劍”
“是看劍。”顧銘亦道“他有鑄劍,但不清楚鑄的劍屬不屬上層。我父在旁指點了幾句。一月后,蘇伯父帶了柄劍到了昌山。我父看了之后閉門了半月,便親赴臨齊,回來是興高采烈。若非兩年前蘇伯父被殺,現在一劍山莊該已經換劍了。”
他們也沒什么要問的了。封因豎手“多謝顧少主解疑,我等就不打攪了,先告辭。”
顧銘亦送三位下樓。辛珊思一行已經吃好,正欲回房。蘇玉芝見封因、七靈兩位師太看來,雙手合十,頷首以示敬意。汪輕依是汪輕依,她信峨眉。
“黎大夫、閻夫人,告辭。”三人沒再停留。
峴山客棧就在林家的眼皮子底下,鳳玉、封因、七靈與黎上遇上又進了客棧的事,不出半個時辰就傳進了林家。林忠志都犯眩暈,癱躺在太師椅上“他他們說了什么這可如何是好”
林垚心里也多不安,但面上持著鎮定“明天就二十六了。”再有兩天便是鑒賞禮,他敢肯定只要是劍客見了他們鑄的劍一定會傾心,得之如獲至寶。兩天,兩天之后林家會讓天下劍客趨之若鶩。
“峨眉的兩位師太已進城,汪姐姐今日一定會去拜見。”林奮提醒。
林忠志看向大兒。林垚搖頭“暫時我與輕依不宜相見不便聯絡,免得叫人拿住把柄。”
聞言,林忠志蔫吧了。
“當前林家該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林垚以為他們的計策很完美,只要他夠絕情,就能讓蘇家、蘇玉芝翻不了身“輕依那你們可放心,她清楚該怎么行事。”
只這話才說了兩刻,又有信傳來,峨眉沒有入住汪輕依給安排的宅子,而是另擇了一家客棧落腳。林忠志眼前一黑,嘴里再念叨“他們到底跟峨眉武當的人說了什么”
“大哥,你與汪姐姐”林奮臉上神色也凝重了“蘇玉芝真的一點不知嗎”
他也是在彭敏山廢了后,才跟輕依恢復了往來。林垚眉頭深鎖,不由吞咽。輕依為彭敏山守了一年寡,今年年初回來后,沒在城中住,而是在東郊另置了小莊子。他們相會,都是他出城。
“玉芝應該是不知的。”
什么應該林奮想到月初大哥回來,他媳婦明里暗里的警告,只覺女子敏銳起來,尋常男子難及。
今日回了娘家的汪輕依,也是沒料到師叔祖、師父會拒了她的安排,突然有些拿不準。
汪成在屋里來回踱步“你的安排峨眉早知,沒拒絕,那就是默許。可這”停步看向閨女,右手手背直打左手掌心,“怎么進了一趟峴山客棧,就變了主意了”
她哪知道坐在榻上的汪輕依,手輕摩著熱燙的白瓷杯壁,眼里冷色“按說我這明面上跟林家是八竿子打不著,就算黎上、閻晴夫婦要給蘇玉芝做主,那也該只怪罪林家。現在遷怒到我,難道是蘇玉芝對林垚外心早有察覺”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汪成罵道。
沉靜片刻,汪輕依篤定“蘇玉芝沒有證據。”她足夠謹慎,每每與林垚歡愉后,都會喝上一碗避子湯。蘇玉芝不會以為林垚毫無征兆地休妻,是因外頭的肚子藏不住了吧
汪成手背到后,再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