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說談思瑜造作了,身為一界樓樓主竟還被造作戳中心窩子真是笑話長大了,變成個大笑話。
辛珊思送她到客棧門口“喜歡一個人,別只憋在心里,你得讓他知道。”
聞明月當沒聽見。
“我覺得你就很好,當著你師父的面我還夸過”辛珊思余光掃到一位老和尚,只眨個眼的工夫,老和尚便沒了影,她面上無異“你絕對配得上花非然。”
“你不懂。”聞明月沒臉紅,低頭理衣“我和我哥是花家收養的。說難聽點,我們就是花家的家仆。”
“可你是在峨眉山長大的,是封因師太的弟子,峨眉掌門還得喚你一聲小師妹。”辛珊思移目看向老和尚消失的那個巷子口“那只猴子是你養的,還是花非然養的”
“我。小猴未滿月,它的娘就被密宗的人打碎了腦袋。我看它可憐,便將它養在了身邊。”
“花非然對那猴子像親生的一樣”
“花非然是人。”
“我沒說他不是人。”辛珊思轉頭看向聞明月“我只是想說愛屋及烏。”
聞明月愣住,嘴張開想反駁,但又不欲反駁,甚至內心里還在勸說自己閻晴說講的是對的,旁觀者清。久久,她自嘲一笑“我回了。”
“再見。”辛珊思目送,看她走遠了才回身,只方跨進客棧腳就頓住了。之前消失在巷子口的老和尚,出現在門外。正好,黎上抱著睡醒的閨女下樓找人。
“阿彌陀佛。”老和尚左手托著只缽,右手拇指夾著佛珠串,豎手胸前。
辛珊思看向黎大夫。黎上神色依舊,一臉寵溺地望著懷里的肉團子。走近了幾步,黎久久還帶著惺忪的兩眼逮著她娘,立時歡喜。辛珊思抱過她,轉身面向門外人“方闊”
老和尚看了眼黎上,再念阿彌陀佛,回道“是貧僧。”
你可不貧,辛珊思轉頭與黎大夫說“韓震死了,他請的那個去絕煞樓掛牌的人姓米,家中開米糧鋪子。”
黎上輕眨了下眼,輕語“是嗎”看著方闊,“你來是為尋仇還是為別的事”
小小竟真是死在他們手里,方闊流露痛心,放下豎著的右手,抬起頭“二位,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辛珊思正有事要問他,移步往樓梯口去。黎上頷首,也轉身了。方闊遲疑了稍稍,還是進了客棧跟上去。
進了二號房,未等尺劍將門關上,辛珊思就問“你到底寫了多少話本,有多少流出去,林家這出在你的話本里嗎”
方闊望著閻晴,走近一步“貧僧胞弟魏舫的死”
“我可沒去方林巷子殺他。”辛珊思把久久塞給風笑,亦上前一步“他領著百鬼勾連遲然、蒙人還有東瀛人來迎閻王,”極盡諷刺,“閻王不是佛主,不會站著不動給他殺。”
“他他確是不該”方闊老眼含淚“但肯定是受人蒙騙了”
這些她可管不著,辛珊思又逼近一步“死了弟弟,你也知道心痛,那黎家滿門呢”
方闊抬手掩面“貧僧慚愧但貧僧真的是無意呀,追兇二十年,不敢有一日懈慢。可那兇手實在狡猾,每回貧僧都晚他一步。”
“那方林巷子呢”辛珊思可不敬他白眉白須,既然叫她撞上了,那該問的她都要問一遍,管他答的是不是真話。
方闊稍側首,看向冷漠的黎上,回道“方林巷子暫時讓小魏舫占著,貧僧是想著哪天拿到米掌柜,再將那巷子歸還黎大夫。”
“怎么還你哪天能拿下米掌柜”辛珊思嗤笑“敢情抓不到米掌柜,方林巷子就一直歸魏舫所有。魏舫住著不虧心嗎方林巷子里的哪寸地上沒有黎家人的血”
有媳婦真好風笑輕晃著懷里的小久久,聽著閻小娘子一聲聲質問方闊老禿驢,心里舒暢極了。方闊不就仗著出身少林嗎以前主上身中劇毒,不好開罪少林,面上敬著他。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