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筋骨太硬了,就不是練武的料。”陸耀祖夾了塊餅。
陸爻接受得迅速“四十五兩銀除去自己的十兩,也就是說那姑娘已經贏下七人”
“你想說我勝之不武”
“不是,她既坐上擂臺,規則又是她定的,那就沒有勝之不武一說。我是要講,那個姑娘很厲害。當然,你也是個極厲害的姑娘。”不好罵遲兮,陸爻心里大罵思勤,都是他讓自己活得這般卑微。
薛冰寕瞥了陸爻一眼“我雖然打不過陸老爺子和閻晴姐,但也是自幼苦學到大的。那女子確如你言,很厲害。我也不否認她巔峰時我未必能贏她,可就像你說的,規則是她定的。”
“怎么好像不高興”陸爻的話也沒別的意思,辛珊思給她夾了只羊肉包子。
“別提了”薛冰寕自嘲“四十五兩銀都驅散不了我心里的郁悶。”
風笑笑道“那就說出來,我們給你評評。”
雖不想提,但薛冰寕不覺自己拿那銀子有錯,,端水喝了一口,咽下喉間的堵“我到敘云城的時候,那姑娘已經在敘云城擺了幾天擂臺了。她披著麻,盤著的腿上橫放著把劍。我以為這就是個武癡,圍觀的人除了贊她也沒說旁的。
可我贏了她之后,周遭就開始對我指指點點。我拿了銀子下擂臺,有幾個男女更是指桑罵槐了起來,罵我是家里老子娘沒棺材下地了才來掙這銀子。我當時就不忍了,沖過去要質問。
擂臺上那姑娘立時翻身下來攔住我,冰冰冷冷地說”學起腔調,“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你別太計較。”
“這不是火上澆油嗎你只是質問,又沒動手打他們。”尺劍自認不甚通人情世故,但也辨別得出啥是假意。
“對”終于有明白人了,薛冰寕氣死“因為她這句話,罵我的人從三四個蹭一下漲了八九個。我也不怕事,斥那些給女子抱不平的男女,問他們自家里能吃上飽飯嗎他們知道女子手里那把劍值多少錢嗎
那女子似遭人點到痛處一樣,眼淚滾滾流。周圍都沸騰了,我被罵得狗血淋頭”猶覺不夠,“體無完膚。”
辛珊思已經感受到她外散的怒氣了“那最后你到底弄沒弄清楚自己為什么被罵”
“弄清楚了。”薛冰寕撇了下嘴“那女的之所以披麻,是因今年八月初三乃她的主子去世三周年的忌辰。”
主子辛珊思眼波微動。
薛冰寕笑了下“她擺擂臺只是為了估估自己的功夫到哪般了,是不是可以去報仇”語氣里充滿了不屑,“我還以為什么血海深仇呢,一打聽才知她家小姐曾以劍招親,看上個俊朗青年。那俊朗青年也愛極了那把劍,只不愿娶她家小姐,還欲強買。她家小姐受了刺激,沒多久就病故了。”
辛珊思笑了,轉眼回視望來的黎大夫,得意地揚了揚眉。她就說顧銘亦那出還沒完。
“我娘子堪得神機妙算。”黎上一本正經。顧銘亦跟鳳喜一自紅纓鎮就出雙入對,多少人看在眼里。惦記著一劍山莊和盯著蘇林兩家事的那些,自也清楚。
目光打轉,薛冰寕有點迷糊“你們認識那女的”
“不,只是聽說過。”辛珊思把顧銘亦去暗市碰運氣的事講了遍“沒有強買,差點被強賴上倒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