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會早飯做好我就給您送上去。”
黎久久方便完了,光著小腚在布墊上翻了個身,上下倒轉,把自己嚇了一大跳,然后又咯咯笑。辛珊思站在恭桶邊,將尿布上的粑粑沖一沖。黎上回來就見他姑娘像只小龜一樣趴在布墊上,想翻身又翻不過來。
吃好早飯,天字五號房的風笑、尺劍帶著只小布袋進了六號房。薛冰寕和陸爻爺倆隨后到。
幾人圍坐桌邊,風笑將布袋里的印章都倒出,撿了小銅牌放到一邊,再把昨日看過的四枚印章排到桌中央,隨手拿起面前的一枚印章“魯慶易,彭合江魯家上任家主。彭合江魯家擅構制機關部署暗道,宋時有出過一位工部尚書。”
陸爻倒水,目光落在放于桌角的那塊銅牌上。
將手中印章放到桌中央,又拿起一枚“庾康文,賒刀人幽州庾家。”
這家,陸耀祖知道“庾祈年是庾康文的誰”
風笑答“叔父。”他知道老爺子為何提及庾祈年,“烈赫元年,庾祈年賒了一把刀予一小童,讓那小童吃完小年飯向東行十里。小童依言,小年飯后冒雪東行十里,遇上了回山的全二真人。”
“小童是鳳玉真人”辛珊思猜測,見黎大夫點首,望向陸爻“賒刀人跟你是同行”
“算也不算。”陸爻拿過桌角的那塊銅牌“因為一把刀,庾家跟鳳玉真人的淵源就此結下。”
放下庾康文的印章,風笑繼續“湖山曾氏,丹青世家。曾鈺繪人,入骨三分。聽說他還有個神技,便是見小知大,即據一人幼時長相可繪出這人少年、青年、中年、老年容貌。”
厲害,辛珊思知道現世公安系統里就有這樣的畫像師,但那是經過系統學習。這位,應該畫多了人物自己領悟出的。
“許學屹,崇州許氏。這家現在還有人在做劊子手。”風笑將他的印章放到曾鈺旁,接著下一枚“崔融,嶺州崔氏,嶺州、風舵城、洛河城那一片的紙扎鋪子,七成都是他家的。
南高劉氏劉懷谷,打鐵匠。他家只有四家鐵器鋪子,但卻遠不是臨齊蘇家可比的。
最后一個,王永南,汕南王氏的上任族長。與很多劍客不同,王家人都喜硬劍重劍。”
說到劍,黎上想起一事“我們在江底沒有發現兵器。”
“這個不奇怪。”陸耀祖道“兵器都拿在手里,又是在江上打斗,很難說會丟在哪里,但可以著人撈一撈。”
辛珊思注視著陸爻,他來回翻看了那銅牌十來遍,眉頭越皺越緊,像是知道什么。薛冰寕屈指敲了敲桌,陸爻將小銅牌放到十一枚印章下方。
“銅牌上刀劍交叉,交叉點直下小半寸有一個水滴形狀的小空心。”
室內靜寂,一息、兩息六息,尺劍開口“然后呢”銅牌長什么樣,大家都看得見,用得著他來描述
陸爻斂目,看向黎上“這個牌子不完整。”
看著他做什么,他又沒見過這樣的銅牌。黎上與陸爻對視著,連他懷里的黎久久都嚴肅地望著陸爻。
太急人了,辛珊思笑著催促“你有什么就說。”
“我見過完整的銅牌。”陸爻手點銅牌上的空心“這里缺一滴血。”
黎上拿過那牌子,看了空心處,沒有鑲嵌的卡扣,復望向陸爻“所以這是誰家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