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用。”黎上道“姚家抱著什么心,我們還不清楚。等哪天確定了,再告訴也不遲。”
昌山一劍山莊,顧銘亦三日前隨父回到家中,見過娘后梳洗了番就去了曾外祖居的院子,對著棋局祖孫細研,直至今晚亥時才離開。熬紅的眼,加上長長的胡渣,讓他看起來略顯潦草。沒回自己的院子,帶著一臉凝重往輕風堂。
顧塵都歇下了,擁著嬌花似的媳婦吐納輕緩。聞敲窗,他蹙了下眉,想裝作沒聽見,但懷里的女人卻推了推他。
“你兒子可算離了我祖父祖母的窩了。”
聲音軟軟的,像片細毛在他耳上輕撓。顧塵拍了拍妻子的背“得虧當年沒依你,不然現在擾咱們好夢的就不止他一個了。”
又來敲窗聲,秦向寧兇巴巴“快點去。”
顧塵就沒見過哪家晚輩會半夜三更地來敲長輩寢房的窗,睜開眼,抽回妻子枕著的臂膀,一拗坐起“九月中,我就領他去南蘇苗寨子提親。”
“喜一大大方方又不乏細致,我很喜歡。”臉小小的秦向寧,皮子細嫩透紅,完全看不出年歲,拉過枕枕著,看站在床邊穿衣的丈夫“你兒子一點不懂禮,帶了姑娘回來就撂給我,自己跑去兩位老人那下棋。換我是喜一,肯定不要他。”
對對,只是他兒子。顧塵笑著“鳳族長族里有事,本也沒打算久留,只都到了昌山腳下了,不來見一見你又不合適。”
“反正比你兒子懂禮。”秦向寧翻身,背朝他。
扣好玉帶,顧塵轉身“我去看看你給我生的好兒子,大半夜的急著找我到底為了何事。”
屋外,顧銘亦知道父親起來了,轉腳往堂屋去。顧塵走出里間點了燈,瞪了一眼進屋的兒子,正要開口,就見兒子從袖中抽了幾張紙遞來。
“什么”
“您看過之后就知道了。”顧銘亦沒想到東明生真就這么張狂,竟將對他一劍山莊的算計全部藏于殘棋局里。
知道兒子什么性子,顧塵收斂了心緒,接過紙,細閱了起來。頭張是棋局圖,第二張是棋局分解與解說,看字跡,是銘亦曾外祖寫的。第三張列的是這幾年發生在銘亦身上的事來回翻了三遍,比對了兩次,他的眉皺起了。
顧銘亦見差不多了,便道“爹,您可知西蜀城林家與臨齊蘇家這回事,早被人編進了話本”
“詳細說來。”顧塵走至桌邊,將幾張紙平鋪桌上,再做比對。
“寫話本的人,七月二十八日林、蘇兩家對質時,他就在場。”顧銘亦慶幸自己不是個貪婪人,不然一劍山莊真的要危矣。
顧塵腦中浮現當日境況“誰”
“方闊。”
“是他。”
“您沒想到吧。就這樣,他竟還有心讓蘇家退一步。”顧銘亦冷嗤,開始述說“上月,因為蘇家的事,我與黎上、閻晴一行走近了許多。一天閻晴問我,知不知道孤山我就將我認識孤山和與之接觸的經過告知。她聽后神色中就帶著幾分疑惑,又問了幾句,便不再說孤山。
我以為這事到此為止了,可沒兩日,他們竟告訴我蘇家的事不簡單,背后有人在引導,并且方闊還承認了有將蘇家事編進話本里。若無我們的插手,蘇家會像話本里寫的那樣被滅族。二十年前,坦州黎家就是”
“什么”顧塵驚了“方闊寫話本是在黎家滅門之前還是之后”
“之前。”,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