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聲,顧塵笑看著她。
這就是外人眼里柔弱的秦向寧,顧銘亦頷著首,嘴角微微上揚。與爹又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輕風堂。次日一早他才練完劍,時梁就急匆匆來。
“師兄,閻晴在敘云城當街摘了孤山的腦袋。”
什么正捧水洗臉的顧銘亦愣住,水從指縫偷偷溜回盆里。
“采買帶回的信,外面都傳遍了,也就咱們昌山地遠,消息滯后。”時梁走近,眼里光亮“被閻晴摘腦袋的時候,你猜孤山什么模樣”
顧銘亦回過神,連捧水撲臉。閻晴跟黎上絕非沖動易怒之人。當街殺孤山
時梁冷笑“孤山被摘頭的時候,穿的都不是僧衣,頭上還粘了發。而且,他在敘云城還有座宅子。”
閻晴本來就對孤山存疑,難道是他們拿著證據了顧銘亦洗好臉,早飯也不吃便往輕風堂去。
“哎哎等等我。”時梁追在后。
如果是拿到證據了,那這幾天一界樓應該會有訊來。顧銘亦暗舒一口氣,這樣最好,他不太會演戲,耳中復又響起閻晴那句“虐戀情深深”,渾身寒毛都直立起來。
在勐州城歇了兩日,辛珊思一行不再留。岳紅靈知道他們要走,讓廚房準備了好些吃食,還自掏了銀買了幾只老鱉,在尺劍、陸爻、薛冰寕搬行李上車時硬塞到車上。
驢車走沁風樓門前過。菲華、察罕站在沁風樓頂層上,透過窗戶縫隙目送著他們。
“以后我們也弄兩輛這樣的驢車,走走停停,到處看看,去想去的地方。”
“好。”察罕攬住她的肩。
從勐州城北城門出,驢車沒有了幾天前的急迫,慢悠悠的。黎久久滿了百日,覺就少了,這會精神頭正好,對著她爹的背噢噢呀呀。風和日麗,辛珊思也不想在車廂里悶著,給小人兒戴上帽子裹上小被子,娘倆坐到轅座陪黎大夫。
黎上讓珊思給小肥丫擋著點嘴,別灌了涼風。黎久久興奮,被角擋嘴她都能笑得咯咯的,在外待了一個多時辰,若非是餓了還不愿回車廂。
因為有現成的吃食,中午他們也不拘在哪,尋個陰涼地支了桌,菜也不用熱直接吃。
豐喜客棧的三合面饅頭是真的香,比白面饅頭都勁道,嚼嘴里還甜滋滋的。辛珊思就著菜連吃了兩個仍覺沒夠,又拿了一個,掰了一半給黎大夫。
黎大夫懷里那位兩眼都瞪圓了,還以為是給她的,兩小肉爪子急過來抱,口水流一下巴。
“拿個整的給她抱。”風笑笑說“這饅頭皮細滑,她沒牙吃不到嘴里。”
尺劍對投喂黎久久這事是最積極,挑個最大的送過去。
黎久久立馬棄了小的,歡喜地抱住大饅頭,嘴張大大的一口咬向饅頭。結果如風笑所言,沒傷著饅頭分毫。不過能蹭著味,已足夠黎久久美了,小嘴吧吧急哄哄再來一口。
飯后,黎上拿走姑娘手里那個沾滿口水的饅頭,問珊思“吃嗎”
“我已經飽了。”辛珊思給她犯瞌睡的閨女擦擦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