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將將從她腦中消散的那個身影,復又清晰。談思瑜眼微微斂了下,閻晴。
躬身站在一邊的城衛首領,心里在大罵。娘的,再不起來,老子就不伺候了。什么東西,不就是個野生女嗎她敢認達泰,達泰樂意認她嗎還寒靈姝嫡嫡親的侄女達泰都跟嫡字不沾邊
他罵得正盡興,一只纖細但卻又臟又糙的手闖入眼簾伸到他跟前,做什么看野生種那冷傲樣兒,頓時明白意,他呵呵笑故作諂媚樣,兩手將人攙扶起。
辛珊思幾人回到客棧,還沒進門就聽大堂里在談論。
“穆坤傷重,倒是便宜了達泰。”
“俺是看清楚了,龍椅上那個不會讓誠南王獨掌密宗。”
“你也不想想誠南王他爹是誰正宗的嫡長。去年誠南王入中原的時候,我心里就在估量,想他要死在咱這片。”
“對對,他死在咱們手里,接著蒙人就有借口收拾中原武林了。”
“達泰這回回來,可不是密宗的代宗主了。有誠南王在上壓著,不知他是否還能像過去那般猖狂”
“猖狂個屁。”濃眉大眼的道姑從陸耀祖身邊過,進了客棧“你們在這吃喝可是錯過了一出好戲。剛東城門口,姓談的那個丫頭片子被弄月庵的人追殺,危急時吐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她是達泰閨女。”
“什么”一堂人震撼,后又笑起“這有好戲看了。”
黎上抱著已經睡著的閨女,與珊思到柜臺點菜。出門一天,尺劍、風笑像剛入住時那般,快步上樓將幾間屋子查一遍,再熏藥驅蟲。陸耀祖隨店伙計去馬房瞧瞧他的馬,順便挑揀好料把牲口都喂喂。
大堂里安靜不少,有幾食客屢屢偷瞄。兩口子點完菜,還在柜臺邊站了片刻,直至風笑招呼,他們才上了樓。
一個臉嫩的小哥小聲問“達泰跟閻夫人碰上面,會是什么境況”
堂客你看我我看你,這個還真不好說。若寒靈姝的死跟達泰有關,那他二人肯定有一斗。沒關的話,兩人也不會友好。達泰伏小做低多年,不就是想得到寒靈姝的所有嗎結果寒靈姝將所有都傳給了她徒弟。
“西佛隆寺四月迎回了一位小活佛,叫凡清,方三歲。”坐在角落的道姑,筷子挑著菜里的蔥段“日前已被記入寒靈姝名下做弟子。”
“寒靈姝不是已經死了嗎,誰教他”有人不懂這么做有何意義。
蔥段送到嘴邊,道姑微笑“他有師姐。”
樓上辛珊思還不知這茬,安置好閨女,再想起城門口那出,不禁感慨“當年達泰要不去引誘談香樂,與之在西佛隆寺茍合,也就不會有今天談思瑜自揭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