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后,輪到姜程。尺劍瞧著這張臉只覺熟悉,但一時又對不上號。倒是陸爻一眼就將人認出,觀過面相后勸到“你要不要考慮在盛冉山那支個卷餅攤子”
一聽到卷餅攤子,尺劍立時就想起來了“姜程。”他怎么把發剃成這個樣
姜程豎手“黎大夫讓我來找他,我來了。”
“來得正是時候。”風笑笑言“咱們現在就缺人。”準確地說,是缺村民。
尺劍指指身邊,讓他過來站。姜程沒拒絕。只他往那一站,就叫隊里等著的程曄不快活了,心里泛起酸。
又錄兩位,風笑冊子翻過一頁“下一位。”
與程曄一道的圓臉小子鼓氣,跨步上前。陸爻見他兩眼平視前方,不禁發笑“可以。”
兩字如同天籟,圓臉小子趕緊掏出戶籍,生怕晚了對方就不用他了。
“阮齊。”風笑登記。
阮齊之后便是程曄,他不用叫,走到桌前。陸爻盯著他的眉眼,心道這不是個善茬“戶籍。”
等在一旁的阮齊見他曄哥也被相中,高興得蹦三蹦。風笑拿到戶籍,展開一看,雙目微縮,抬眸望向男子。
今日程曄用的不是假戶籍,見風大夫看來,他心中大石落地。黎家出事時,黎上才四歲。風笑知道他,那便意味著黎上有在查黎家的事。
他是黎家商隊大管事程余粱的兒子。遲遲風笑才收回目光,落筆寫下程曄二字,將戶籍歸還,小聲問“你父親還活著嗎”
“活著。”程曄鼻酸。
風笑請他站到尺劍那。尺劍打量起走來的大胡子,確定不熟,不過也沒急著問風叔。
因為要求嚴格,他們一上午只招到七十一位。等招足兩百人,天已黑盡。
在家久等不到兒子的程余粱,跑來了東城門口,見人跟招工的三位在一起,他雙目頓時就濕了。
風笑沒想到會忙到這么晚,正猶豫要不要讓程曄先回去,就聞程曄叫“爹”,他抬頭便見來人,立馬起身行禮“大管事。”
這一聲叫得程余粱疼極,他是西北大商黎家商隊的大管事,可黎家已經沒了二十年了鼻間刺痛,他愧對主翁愧對黎家。若非小少爺聞名,他都不知道黎家嫡支還有人活著,抬手擋臉,他深疚。
“您既然來了,那就隨我等一起去荀家屯見見主上吧。”風笑沒見識過程余粱做商隊大管事時的風采,看著老者面上的溝壑,便曉這些年他過得亦艱辛。可憑他才干,不該是這般。
尺劍盯了老者幾息又瞅瞅邊上的大胡子,他曉得這兩是誰了。程家最大一支商隊的大管事,程余粱,和他的兒子程曄。
“你們”
聞聲,程曄轉眼望向欲言又止的尺劍,微微一笑“我和我爹沒背離主家。主家出事前那次商隊遠行,我爹會帶上我純粹是看我大了,而我又有心,才領我出去見識見識。”
見他坦坦蕩蕩,尺劍心里有兩分信那只是巧合了,踢踢陸爻。
陸爻把名冊遞過去,也沒看程曄,道“目光堅毅,雖不是什么高風亮節的人,但性情忠貞。”,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