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笑為自己倒了杯茶“我看過了,這小竹筒應該是個特制的信筒,沒什么怪異。”
拉開塞子,辛珊思倒出里面的信,展開見字“達泰將于十月初九攜女返回蒙都。”
風笑頓住“您是要”
“殺他。”辛珊思將紙條團成團,指間稍用力一捻,粉塵飄落。
風笑眨了下眼,大吞一口水“我明日進城,給您尋把趁手的兵器。”魏舫的那柄劍,被蘇夫人帶走了,會歸還,但沒說什么時候。去殺達泰,閻小娘子總不能拿著她那桿小魚叉。
“不用。”辛珊思翻看竹筒“我小魚叉不還在”
在,風笑發笑“死在小魚叉下的人也不少,”他不該覺小魚叉寒磣。
十月初五,嶺州城南蘭豐街崔記長生店的掌柜崔時已,等了一中午,也不見家里送飯來。呆坐了一會,他起身收拾了柜里的銀錢,叫來兩個伙計,一人給了五兩銀。
“以后你們都不用來了。”
“為什么”兩個伙計拿著銀子,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崔時已不欲多說,讓他們抓緊拾掇一下離開,他要關鋪子。見掌柜這般,伙計再不舍也無法,只得往后院去收拾鋪蓋。
關了鋪子,崔時已步伐沉重但又堅定地往城西家中去,眼里生潤。崔家欠著一筆難以償還的孽債。二十年了,身為崔融的嫡幼子,他不敢娶親不敢生兒育女,一直在等債主上門。
他是個膽小鬼,幾回跨出步想要去找黎上坦白一切求贖罪,但每次都走不到城門就轉身往回了。
這些年,他看著娘因為爹的失蹤常常落淚,是甚覺惡心。旁人也許不清楚,但他卻知道爹會走上那條路是被娘逼的。娘不喜歡紙扎鋪子,她要滿頭珠翠穿金戴銀。
都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了,她還哭什么哭了一年兩年,滿嶺州的人都曉她愛夫情切了。城西楊安醫館的楊白灼楊大夫,給她瞧了十七八年的病。她體弱多病總是不好,每隔個天,就要著人請楊大夫一回。楊大夫每回來,都要在她屋里待上許久。
今年她五十有六了,崔時已都替她羞臊,恨不得她早點死。
城西崔家主院,黎上背對著癱坐在地上穿著薄紗的婦人。房里擺了四盆炭火,暖得坐在桌邊喝茶的圖八、圖六額上都冒汗。
魁梧的蒙人,將一只只箱子從庫房里抬出擺在院中。尺劍開箱查看,相較宋何兩家,崔家的家底明顯要薄些。不過崔老婦的私房是真不少,零零碎碎加起來過兩萬金,不怪楊白灼樂意哄著她。
崔時已抵家,見門房是生臉,他不在意,像往常一樣進家去主院。路上靜悄悄的,沒遇著一個家丁,他的身后跟著個蒙人。蒙人手握著彎刀柄,一眼不眨地盯著。
快到主院了,他碰上一隊抬箱的蒙人,微微一笑道“家里鋪面的契書都在我這,我一會給你們拿。”
跟在蒙人后的程余粱知道這位崔三爺“你可以不回來的。”
崔時已腳下一頓,凄然苦笑“我想見見黎上。”到了了,他總要勇敢一回,把該坦白的坦白相告。,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