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麗懷里抱著小胖丫“這可不是普通的屯子,此地離崇州城東就十幾二十里路。”
昨夜里,相公不住感嘆,說珊思運道好,雖被關了十三年,但遇上的人都實在;說珊思前十幾年把一輩子的苦都吃了,剩下的全是甜。說說他又淌眼淚,講絹子命不好,不然現在該帶外孫女了,最后又罵辛良友
她也覺得是,掏巾子出來給外甥孫女擦擦口水。黎久久一點不鬧,兩眼滴溜溜地看著四周。
“姍娘,你一直在這住了嗎”滿繡問。
辛珊思搖頭“不會,等盛冉山那建好,我們要搬到那去。”
“我一定要去你盛冉山那瞅瞅。”再見好姐妹,滿繡欣喜得很,可一想到他們還要回昌河鎮又不免失落。
蒙都戚家大宅,戚赟聽完蒙玉靈的指示,臉都黑了,一把將桌幾上的茶盞掃到地上。讓他約五里、余二蒙玉靈是不是昏頭了五里和余二都去查那十一家了,不定是知道了什么。這個時候,他與他們見著面都有可能丟命。
蒙玉靈是根本沒把他的命當回事。
“老太爺”管家重端了杯茶來“您消消火。”
戚赟氣粗,雙眉緊鎖。自寧恕徹底掌控了石耀山,蒙玉靈就沒過往好騙了。她處處提防著寧恕,近來更是死死握著百匯丸的藥方,說什么百匯丸是新藥,需驗過之后確定了藥效再給石耀山用。哼,她真的會給嗎
幸在他戚家也早已看透,另做了打算。只是五里和余二戚赟接了管家奉來的茶,沉定心神。這二人不除,他確是寢食難安。還有黎上,那個小子命是真硬。
命硬的黎上此刻已到彭合江白狐山,白狐山過去便是魯家。圖八抬手握拳,十人拎著籠上前,籠中關著的都是狐。這些狐,全部來自白狐山。開籠放狐,狐離籠子立馬飛奔入山林。
程余粱帶著一兜石子跟上,圖八圖六隨后,黎上被護在中間。追在狐后,程余粱時不時地彈出一石子。石子觸動機關,機關動,人繞開行。兩個半時辰,一行人絲毫無傷地出了白狐山,來到了彭河谷。
彭河谷,就是魯家的族地所在。黎上望著日頭下的寧靜,羨慕極了。他們到底是怎么做到在滅了別人一族后還能如此心安地享受鷹盤旋在上空,監視著下方。
尺劍打開主上的藥箱,小心地取出一只白瓷瓶,交給圖六。圖六立馬拔了塞子,倒出瓶中的藥丸。藥丸極小,米粒大點,大家一人一粒。
看他們都吞服下后,尺劍又拿出一只紅色的小盒子。圖六不接手,掏了塊方巾出來,裹到箭頭上。尺劍打開盒子,他用箭頭蘸了蘸盒中豬油樣的油凍子,上樹拉弓瞄準魯家屋頂,于一聲鷹叫后松手。
箭矢破空而去,幾息后嗙一聲打在了瓦上,滾滾而下。
“誰”屋中歇息的人沖出,低頭看了眼箭矢,一躍上了屋頂,查看四周。黎上一行不避,就那么招搖地站在谷外的老榕樹下。屋頂上的人凝目細看,同時取哨箭升空。
圖六跟手下要了兩塊布,再來兩箭,也不管魯家是不是在看著。
僅片刻,魯家人就全部聚集到了班勝苑。族長魯濤鴻問“什么事”
還站在屋頂上的人,指著谷外的大榕樹“箭是那些人射的。我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穿過白狐山的,也看不清他們是誰。他們就站在谷外。”
聞言,五六男子上了屋頂,朝著指向望去。幾個年老的圍著地上的三支箭,低頭看著。
黎上閉目,靜靜地等待。風輕輕地吹,地上的殘葉顫了顫。一息兩息他在心中默數,終于在數到一百零三息的時候,身后的白狐山里來了動靜。
魯家人也察覺不對了,紛紛亮出兵器,神情緊張。一只只狐從四面八方來,伴隨著暴躁的狐叫。彭河谷處處是機關,有狐不慎觸動機關,死于鋒利的鐵齒。血腥流散,狐更是狂躁。
“白狐山的狐吃人”黎上慢慢掀起眼睫,望向魯家“不知道它們吃不吃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