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思瑜吞咽了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手漸漸落下“那那妾先把藥端下去一會再啊”
一把抓住那只往回縮的手,穆坤用力一拉“惹惱了本侯才想著要走”
談思瑜被拉得身子歪倒向他,左手松開了玉碗撐在床上,急急想要抽回自己的右手。
“不是想要本侯吃藥嗎好啊。本侯現在一肚火,你先將本侯這火滅了,之后本侯什么都聽你的。”穆坤說完,就湊近一口咬上她的頰。
頰上的黏膩讓談思瑜直犯惡心,本能地推攘他。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穆坤聲中帶著濃濃的暴烈。談思瑜還掙扎,他松開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響亮的聲,讓看著的兩個婢子都不禁緊聳起單薄的肩。二人退到床尾,不敢動作。
殘身壓上女人,穆坤急不可耐地低下頭去享用。談思瑜側首望著床尾的兩女,羞恥無比。
玉碗從被上滾到床邊,墜落,啪一聲砸在踏腳上。只這聲響并未能中斷什么,房中很快響起壓抑的嗚咽。
一個時辰后,發亂臉腫唇口破裂的談思瑜,裹著衣跌跌撞撞出了善勇堂,東倒西歪地跑著,跑到僻靜的無人處兩腿一軟坐在地。口水自張著的嘴流溢出,滴落拉出一縷晶瑩。紅腫的眼眶里,眼仁微凸。
為什么要這么對她為什么都這樣對她
因為她弱嗎
身下好疼,談思瑜打著戰栗,喉間起伏著。這里沒人,她無需再忍“嘔”
黑色的靴子踩著殘葉,秦清遙望著那一手撐地在不斷干嘔的女子,沒有走近,駐足她丈外。
察覺不對,談思瑜眼仁更是凸起,停止嘔吐慌張地轉過身,是他。心堵到嗓子眼,她瞪著秦清遙,兩手抓地。
秦清遙眸中流露著復雜,遲遲才道“你在這等會。”
他在可憐她嗎談思瑜指摳入冰冷的泥中,望著他離開。
不過一刻,秦清遙回來了,同之前一樣仍駐足在談思瑜丈外,將一管藥丟向她。
藥飛到近前,談思瑜將它揮開“我不用你可憐。”
“可憐你”秦清遙彎唇,定定地望著她,沉凝幾息,面上笑意退散“我沒有在可憐你。給你藥,僅僅是”目光變得悠遠,“你讓我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曾經的他談思瑜知道秦清遙來自陽槐河上的花船。他出生在那里,長在那里。
冬日的微風,也裹挾著寒涼。秦清遙眼中有痛,輕聲呢喃“活著。”
心頭一觸,她聽見了。談思瑜唇齒顫動,淚眼婆娑。
秦清遙眸里生笑“你有什么好值得可憐的你知道我是怎么長大的嗎不要怨天尤人,像我們這樣的人,能活著就已經是贏。”轉身稍側首后看,“別在此待太久,你該回善勇堂去。”
人走了,談思瑜還望著那空空的小道,腦中回想著他的話。像我們這樣的人,活著就已經是贏。活著就是贏
是嗎她問著自己,許久許久才點下頭,抓著地的右手慢慢舒展,顫抖著伸向躺在不遠處的那管藥,抓住慢慢握緊。
離開的秦清遙,回去主院的路上,經過善勇堂時深吸一氣,手摸向掛在玉帶上的滾軸墜,拇指輕輕捻著。他以為復仇這條路,會是他一人獨行,沒想腦中浮現陽槐河邊的匆匆一眼,唇角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