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清晨此去,就是要把他帶離那里。
“他叫什么名字”
“清遙。”
秦清遙黎上心一絞“他”不知該說什么,他見過秦清遙一回。秦清遙跟他并不相像。“他長在陽槐河上的紅船上。”
“你是大夫,應該知道變骨吧”清晨道“母親求了我師伯,我師伯幫她變了張臉。之后她買了條船,收容了幾個女子,并把清遙記在了她們其中一人名下,從此游走在陽槐河上,暗查黎家滅門之事。她身子一直不太好,好容易撐到清遙長大,就撒手走了。”
喉間堵塞,黎上眼眶漸紅。黎久久未感知到爹爹的難受,沖著看向她的人哈笑一聲。
清晨跟著展顏,抬手取下掛在脖上的佛牌,塞到她肉乎乎的小手里“她叫什么名字”
“黎九瑤。”黎上見姑娘把佛牌往嘴邊送,忙攔住她“這個不能吃。”
“好聽。”目光越過父女,清晨看向往這來的窈窕女子“母親有托我師父師伯找過你,只當年帶走你的那個奴仆,并沒有照著祖父的話將你送去北桐山項家。”
黎上吐氣“他帶著我北上幾天又南下了。”
“我要走了。”清晨收回目光,看向與自己有六分似的長兄“你已有家室,當以家室為重。黎家的仇,我們報的了就報,報不了就不報,不用太執著。”
“我心里有數。”黎上回頭瞧了一眼“戚家就在蒙都西郊,你要去蒙都尋人,眉眼還是改一改樣。”
“會的。”清晨不擔心自己,見過長兄后也不擔心長兄了,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清遙。五年前,師伯在陽槐河邊見過清遙一次,后回到三枯庵對著他長吁短嘆了幾回,最后還是沒憋住,說清遙心有九竅只性子有些偏激。
辛珊思原還以為是少林的哪個僧人,走近后發現那和尚身上的僧袍剪裁跟少林的不一樣,再就是他的眉眼
“后會有期。”清晨移動腳轉身。
“我妻子來了,你不見一見”黎上的心緒已經平復許多。他年紀雖輕,但經歷的風浪不少。黎家多出兩人活在世,他很高興。
清晨頓足,扭頭看向他“我以為我已經打攪到你了。”
輕搖了搖頭,黎上轉身伸手向珊思。辛珊思看過黎大夫的眉眼,再抬起她閨女的小肉臉細細瞅了瞅,最后望向俊俏和尚。
清晨正身,雙手合十“長嫂。”
眉揚起,辛珊思確定自己沒聽錯,將俊和尚從頭到腳打量了遍,扭頭朝黎大夫。黎上握緊她的手“一會我跟你詳細說,”
“好。”辛珊思想起他剛轉身“去家里坐坐吧。”房間是沒有了,但他們每間屋的炕都很大,睡的地方肯定有。家里二十來口,也不在乎再多副碗筷。
“不了。”清晨道別。
“這”辛珊思還想留人,黎上卻拉住了她,對清晨說“找到清遙,他若跟你走,你們就一道來找我。他若不愿,你也別強求。”
清晨頷首“我明白。”
清遙又是誰辛珊思目送小叔子離開,直至人走出老遠她才轉頭看向黎大夫。
黎上還在送著那道身影,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多出兩個至親“我娘不是死在坦州,她是逝在陽槐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