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顏青棠也曾細細思量過,用酒好,把書生灌醉了,還不是任她為之。
如此一來,也便于隱藏她為何還是完璧之身。
她素來是個謀而后定的性子,既然決定了就要事先謀劃,這第一頓酒權當是試探,也免得突然拉人喝酒惹人警惕。
紀景行看到桌上的酒,也有些詫異。
這到底是遇見了什么高興的事,竟大中午的飲酒
難道是嚴占松幫顏家壓下官司的事,已被其知曉
還是因昨晚的事
“公子勿要覺得唐突,實在是高興,”見對方目光落在酒上,顏青棠笑盈盈道,“不過是些果子酒,喝不醉人,就當助興。”
說著,她主動將他的酒杯注滿。
但見一雙玉手纖纖,如筍尖蔥白,秀美修長,卻又白暫柔嫩。十指尖上點綴著水紅色的蔻丹,如詩如畫,讓人真不知是去看酒,還是看手。
等紀景行發覺過來,酒杯已沾唇。
他微微一怔,順勢輕酌一口。
這哪是什么果子酒,分明是池陽春,以口感香甜,其性尤烈而著稱。若是不通酒性,可能喝上幾杯就會醉。
她是不知此酒性烈,還是想灌醉自己
若說不知此酒可不便宜,能被選為貢品的酒,在民間怎可能價廉。不過招待一介窮書生,實在犯不著用上如此美酒。
可若是想灌醉自己,為何
紀景行借著喝酒的動作,順勢端詳她的眉眼。
什么也沒看出,反而看出幾分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架勢。
“此酒倒是不辛辣。”
顏青棠回過神來,笑道“都說了是果子酒,入口平和。不過畢竟是酒,公子若不善酒力,淺嘗即可,千萬莫多飲,也免得是時醉了。”
紀景行將笑意藏在眼底“小生自是不會失禮。”
可接下來她的表現,可不像是讓他淺嘗即止。
一見酒杯空了,便主動將其注滿。
關鍵此女極其擅長與人談天說地,不管是說江河湖海,還是風俗民情,抑或是經史子集,她都能言之有物,侃侃而談,讓人不知不覺就與其相談甚歡,甚至是酒也不自覺下去了。
而素云同喜等人,早就吃完下桌了,桌上只剩了二人。
同喜是被磬兒拉出去的。
這小子如此好騙,當初真不該覺得同福太過老練,面相又看著不像書童,而選擇帶了他。
他就該留在東宮混吃等死才是
哪怕紀景行自詡酒量不差,這一杯杯下肚,也不禁微醺,倒沒醉是真的。
不過看對面俏婦人的神色,似乎巴不得他趕緊醉
這么想著,紀景行的眼神迷蒙起來,一雙黝黑的瞳子,平時就仿若藏著月色星光,此時染上酒氣,更是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又怕多看兩眼陷了進去。
“顏太太,小生怎么覺得你變成重影了”
“季公子你大抵是醉了。”
“醉了嗎”
咚的一聲,額頭磕在桌上,發出好清脆一聲響。
讓顏青棠忍不住心驚膽戰,既是怕那院中的書童聽到動靜進來了,也是怕把那張俊臉磕壞了。
忙把人拉起來看看。
幸好只是有點紅。
“這就醉了啊酒量也不怎么樣”
要知道她也沒少喝,可以說這書生喝了多少,她便喝下了多少,只多不少。
不過她是談生意時練起來的酒量,所以倒不用嘲笑這書生量淺。
再看看那張臉由于她又把他放回去了,那張俊臉便緊貼在了桌上,因為是側著的,不免擠壓了輪廓,讓這張臉多了幾分稚嫩與可愛,一張薄唇也翹了起來,顯得有些誘人。
要不,就趁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