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還真要信了。
瞧瞧,她又借著機會把故事補全了,讓季書生不得不自己去想自己去聯系。
這幾天,紀景行也曾思索過如此這般情形,以后該如何和此女相處。
拆穿是不能拆穿的。
他要符合自身人設,就只能做出符合季公子會有的反應。
關鍵此女是個一旦瞄準目標,就雷厲風行之人,這幾天各種招式紛沓而至,讓他疲于招架。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解決,他可以做出看出此女目的,憤而怒斥她淫蕩無恥,讓她打消借子念頭。
可恰恰他又知曉她來歷,了解她性格,知道她為何一定要借子。
以她的性格,若是季公子這條路走不通,恐怕頃刻就會把季公子攆走,再換個王公子、趙公子來。
反正不過是找人借子,不一定非得是季公子。
紀景行知道她做得出來,雖與此女認識時間門尚短,但他就是莫名了解她的為人。
而他,不想看到這一幕。
此時的紀景行還未理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下意識就排斥這種事的發生,于是只能被動被牽著鼻子,陪她唱念做打,跟著她演。
“不怕公子笑話,我看似生活富足,丈夫也疼愛,實則”她欲言又止,悲愴一聲,“小婦人心里苦啊公子”
說話間門,兩人已經離得很近。
她傷心之下,順勢就往書生胸前倒去。
書生手足無措,想推吧人是軟的,推開了定要摔倒,不推開這簡直成何體統。
“太太,你不要這樣,小生、小生我”
顏青棠適可而止,站直起身。
“季公子勿怪,是我唐突了,我只是一時,我只是”她甚是羞愧,梨花帶雨,帕子都被她揉卷了。
“公子,你不要怪我。”
“小生自然不會怪太太,太太也是一時傷心所致。”
“不怪就好,公子趁熱吃點心。”
丟下這話,她步履匆匆走了。
一門之隔,門里的人無聲暗嘆,甚是頭疼,又有些氣惱怎么馮澤還沒到蘇州,快把這女人的注意力轉移走,免得她一天到晚把心思都放在季書生身上。
門外,顏青棠抹掉臉上眼淚,露出一個笑容。
該鋪墊都鋪墊得差不多了,也許她是該找個時候下手了。
次日,一大早紀景行就出門了。
說是與同鄉有約。
顏青棠敲打了他幾句,同鄉有約可以,但萬萬不要學壞了去喝花酒。
這邊,紀景行前腳走了沒多久,陳貴匆匆而來。
說是那位馮爺給姑娘留了封信,鋪子的伙計剛送過來。
顏青棠拆開信來看。
信中只有一個時間門和一個地名,約她見面。
正好書生不在,她收拾收拾便趕緊出門,先回顏宅一趟,換了一身著裝,又抽空問銀屏和張管事最近各處可有什么事發生。
由于她計劃在蘇州待上一陣子,近日她用習慣的人都遷來了蘇州。
最近倒沒什么事發生,還是老問題,今年生絲不夠,各家各號都在暗中搶生絲。
顏家暗地里也在收,但杯水車薪。
“繼續收吧,外面加價多少,我們也加價多少,先收上來再說。”
“是。”
見無其他事,顏青棠讓人備了船出城。
出了城門水關,船一路向東南。
還是在澄湖,一艘絲毫不起眼的畫舫上。
她見到了馮爺,也見到了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