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女子,盡可挑的,往常宮里少不得有那貌美宮女或是哪家的貴女心存野心,在主子跟前搔首弄姿,以期能飛上枝頭,做東宮的娘娘,可主子從不給眼色。
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去和一個有夫之婦有了牽扯。
紀景行被他念叨的煩,斥道“孤怎么想,容得到你置喙。”
“小的不是置喙,小的是”
同喜囁囁嚅嚅,忽地又一挺胸脯“公子你別怕,那顏太太若是糾纏你,小的幫你解決。”
紀景行來了興致“你如何幫我解決”
“小的可以給她銀子”
“你有銀子”紀景行挑眉。
不光同喜沒銀子,他這個主子其實也沒銀子,都窮得很。
“小的可以警告她”
“你想警告她什么”
同喜臉色一陣變幻莫測,須臾咬牙道“小的知道了,小的會盯緊她丈夫,若是她丈夫回來,不慎發現公子與太太的關系,小的就偷偷將其打殺了,也免得是時他鬧起來,壞了公子和太太名聲。”
“你腦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
紀景行被氣笑了,踢了他一腳。
“邊上去”
挨了斥的同喜,忙利索地去了屋外,才撓了撓腦袋。
不是同福說的,出去了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人笨了不要緊,聽話就成。主子放火,你就遞火折子,主子殺人,你就在邊上遞刀。
如今都不用主子去殺了,他代之,為何跟同福說的不一樣
正房里,顏青棠也醒了。
正咬牙切齒揉著自己的腰。
素云紅著臉,走了進來。
“太太。”她隔著帳子小聲喚道。
“去準備點水,我想沐浴。”
“太太,水已經燒好了。”
但浴桶在浴間門里,浴間門在廚房旁邊,跟正房沒連在一起。
“這房子格局有問題。”顏青棠抱怨道,顫顫巍巍地坐了起來。
其實哪是有問題,一般人家的房子都是這樣,除非建的時候便專門給正房建個浴間門,或是有下人抬桶提水。
可惜這兩樣都沒有。
這座房子的浴間門,還是當初置辦房子時,李貴專門讓人改的。
所以顏青棠得穿上衣服,出了正房,才能去浴間門。
期間門,顏青棠起來時站都站不穩,系衣裳的手都在發抖。當時只開始時有些疼,后來還好,她也就容了他放肆,這時卻感覺渾身像被碾過似的。
那書生,簡直像餓狼投胎
倒是素云,羞得都不敢正眼看自家姑娘,收拾床的時候,也是閉著眼就是把床上的鋪蓋一卷,團成一團,先放在一邊。
穿戴好出去,幸好院子里沒人。
入了浴桶,果然舒服多了。
這時,素云終于看到姑娘身上的淤青了,也顧不得羞了,氣得連聲直罵那書生狠心。
顏青棠聽得大窘,忍不住咳了兩聲。
“姑娘,怎么了”
“沒,沒什么。”
素云哦了聲,低頭一看,還是很氣,氣紅了小臉。
“這殺賊胚子,餓牢里出來的餓死鬼,竟對姑娘下這么狠的手”
她心疼得紅了眼,“這得多饞啊,饞成這樣,這殺胚”
顏青棠直想扶額。
以前怎么不知道素云這么會罵人,這一口一個殺賊餓死鬼,雖說不是說她,但這跟狠心不狠心真沒啥關系,是什么饞不饞的,咳咳咳
“姑娘,我把補湯給他停了”
臨了,素云想到懲治出氣的法子。
顏青棠順水推舟,停了就停了吧,也免得從沒有嘗過肉味兒的雛兒,食之入髓整日纏著她。
雖說以季書生那羞澀性子,今日清醒過來后,大抵以后也不好意思纏著她,但誰知道呢
顏青棠沐浴時,潘大娘來了。
因為也沒人交代,午飯很快就做好了,只做了一鍋飯。
素云還在生那書生的氣,見磬兒還在猶豫要不要叫書生來吃飯,便隱晦地用眼神瞪他,嚇得磬兒也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