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磬兒干笑“我也好,跟著嬸嬸回娘家,吃了很多好吃的。”
看著磬兒的笑,同喜有些同情。
磬兒知道他嬸嬸跟公子勾搭到一起了顏太太丈夫把侄兒放在妻子身邊,未免沒有看住妻子之意,誰知卻是個傻小子。
他不能讓磬兒發覺異常,要給公子打好掩護,遂打起精神來,同罄兒談天說地。
殊不知磬兒也怕被同喜出去壞事,正想著找他說點啥,好轉移他的注意呢。
而素云,正在屋后洗床單。
那日走得急,她也沒來得及清洗被弄污的床單。
剛回來,實在沒事做,她把那還團成一團的被單翻了出來,看到上面的斑斑白痕和那點點紅纓,臉紅得要破皮。
幸虧沒人看她,她就拿了盆子,先用水泡起來,再打上胰子擱在洗衣板上搓。
水井在屋后,剛好離東廂近,隱隱約約就有些許聲音傳來。
開始還好,中間門聽姑娘似乎哭了,素云就有點急了。
心想是不是那書生偷偷打姑娘了
又想著不對,姑娘也不是任人打的性格啊。又隱隱聽見姑娘似在罵那書生,她心里才放心下來。
可是聽著聽著,漸漸就不對了,哪怕素云啥都不懂,也聽出那動靜不正常。
姑娘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怎么就那么怪呢
忽然又想起她有一回,聽見那些廚房做活的媳婦們聊的葷話。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臉越來越紅,如坐針氈,只覺得那書生也就是看著正經,實際上男人就沒有一個是正經的。
東廂,顏青棠疲倦地歪在那兒,一句話都不想說。
灰藍色的薄被包裹著嬌軀,只露出半截香肩,發髻早已散得不成樣子,釵環旁落,一頭緞子似的烏發散落在枕上。
鬢邊有幾縷烏發被汗潤濕,一縷垂了下來,黏在玉頸上。黑的更黑,白的更白,讓人心驚動魄。
有人用手拂了開,沒忍住又在那圓潤的肩頭上落下幾吻。
“熱”
她搡了身后的人一下,抬起有些疼的手肘看了看。
雪白如玉的手肘,現在呈粉色狀,隱隱還有些殷紅,似乎被什么磨到了。
這張架子床從里到外都充滿了男子氣息,灰藍色的被褥,深藍色的帳子,完全不同于她的床,錦衾纻褥、高床軟枕,俱皆精致。
而且她也低估了自己肌膚的嬌嫩,明明李貴買的床單鋪蓋也不差,沒有用粗棉,都是細棉,但她的手肘還是磨紅了。
都怨這書生太過狂狼
她正想收起,被人掰了過去。
“怎么都紅了”
借著之前他弄得太狠,她氣急罵他踢他那刁勁兒,她給了他一巴掌,正好打在他光著的胸膛上。
“太太別氣,都怨小生。”
他愧疚地給她揉了揉,似乎覺得不夠,又在上面親了親。
男女之間門的關系真是奇怪,明明還不是那么熟,明明還有些尷尬,偏偏當一切水到渠成時,自然而然就生了一股子熟稔。
顏青棠懶洋洋地嗔了他一眼“我氣什么我才不氣。”
蘇小喬說得對,都說男女之事女子吃虧,其實女子才一點都不吃虧。
女人躺著,男人服侍著,累得也是他們。
只聽說過累死的牛,哪有被犁壞的地
不過同床共枕也得選那自己看得上,要找長得好看的,賞心悅目的,而不要找那些歪瓜裂棗腦滿腸肥的。
以前顏青棠不懂,以蘇小喬頭牌花魁的身份,是不用接客的,至少暫時不用。
別的花娘要靠皮肉做生意,花魁卻不用,越是清倌,才越受人追捧。
可蘇小喬卻偏偏隔三差五,挑一兩個入幕之賓陪自己,偶爾她去找她,經常會見她滿身慵懶,繡衫散亂,其下可見點點紅痕。
那時她不懂,現在似乎有點懂了。
瞅瞅這書生
看著斯文羸弱,實則身上結實體力好,長得也好,讓人身心愉悅。
顏青棠把書生的胳膊拿過來,又把自己的玉臂舉起來,比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