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青棠快被嚇死了。
正值下午,大抵是街坊鄰里都在午休,因此四周顯得格外安靜。
有風,拂過院中的大樹,時不時發出沙沙聲。
明明天熱,她的脊背卻寒毛直豎,非但感覺不到熱,反而只感到陣陣涼意。
正面卻極為火熱。
他微微低喘,額上頸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襯著極致的白,和他俊美如畫的臉,讓顏青棠也不禁有些恍神。
“你好熱”
她差點叫出聲,纖細的頸子緊繃,一只手摳著窗沿,一手忍不在他肩上捶了兩下,克制不住打著顫。
“你快放我下來”
“要掉下去了”
似乎察覺到她有些站不穩,他將她托抱了起來。
每每都讓顏青棠懷疑,明明是個柔弱書生的他,怎生如此有力。
“你就折騰吧,明天還進不進貢院了”她低聲罵。
他額頭抵著她額頭說“就一回,太太容我”
東廂,暗鋒從床榻上又轉到了梁上。
睡房梁睡習慣了,榻上竟然睡不著。
他估摸主子至少要鬧一個時辰,遂將耳朵里的棉花又塞了塞,腦中想著時間,緩緩閉上眼睛,呼吸幾不可聞。
顏青棠臉紅似火,渾身泛著粉,像熟了的蝦。
扶著他肩,捶了他好幾下。
書生也不說話,像只饜足的大貓,抱著她要去浴間。
關鍵是衣裳也不給她裹一件,又是青天白日,她哪里經歷過這種場面,嚇得又嚷又罵,生怕有人突然推開院門進來了。
“你就不怕有人進來”
進了浴間后,她狠狠在他腰間擰了一把。
要知道院門雖關著,但沒從里面拴上,要是有人一推就進來了。
書生吃疼,道“哪有這么巧。”
那若是就這么巧怎么辦
說個話的功夫,水已經燒好了。
灶房里也有個灶,上面是專門燒熱水的大鍋,天熱添把柴水就熱了。
顏青棠本來想攆他出去,可這人臉皮太厚,就是不走,還要幫她洗,她推著不讓,可惜手軟腳軟沒推開。
洗到一半,他又開始不老實起來。
“你說好就一回的。”
他的手死死地握著她的腰,拽都拽不開,從后面湊到她耳邊道“就一回”
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
顏青棠在小院里陪著書生胡天胡地,并不知曉這兩天外面各大牙行因為她的舉動都快炸了。
所有人都要瘋魔了。
這絲價還能漲
還能漲到什么地步
眼見絲價漲到四百二十兩,無數人站在牙行外跺腳加扇臉,深恨自己當初為何沒多囤點生絲。
又或者沒趁之前低價時買進一些來,現在倒賣出去,那都是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