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個大步下了主位,來到她面前。
“顏太太,何必對面相逢不識君當初小生離開時,太太可不是這么說,太太摟著小生的頸子,說甚是舍不得”
不不不,她不能生氣,他就是在故意激怒她,想讓她不打自招自己就是顏太太。
“大人,你說的什么話,民婦怎么聽不懂”
她氣紅了臉,其實也是真氣紅了臉。
“民婦乃良家女子,大人即使作為江南織造,也不可隨意輕言侮辱民婦,枉大人還飽讀圣賢書,竟然調戲良家女”
她似是不堪受辱,轉身就想跑。
下一刻,被人從身后攔腰抱了住。
“顏青棠,你想往哪兒跑”
“大人,你想做什么你若再如此冒犯,民婦可就要叫了”
紀景行冷笑,將她打橫抱起。
“你叫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敢來救你”
聽到里面傳來的聲音,守在外面隨時聽候差遣的小吏和衙役,面面相覷。
之前還說這位世子大人行事溫和,人品端方。這才多久,就暴露真面目了,竟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狂放之舉。
若他們沒記錯,那位顏東家已經成親了,梳著婦人發髻,難道世子他就好這口
“你放開我”
“我就不放你不認我是不是”
說話間,他已將她抱去了后堂。
后堂是書房,靠墻擺了一排博古架和書櫥,其上擺了許多書和古玩把件兒,書案在書櫥前,上面擺著筆墨紙硯、筆洗硯臺等物,靠南窗下擺著一張紫檀木的羅漢床,布置成可暫做歇息的小榻。
見自己被放到榻上,顏青棠掙扎得更是厲害。
“世子大人,你強搶民婦,若外人所知,必會遭世人唾棄。”
紀景行冷笑“我身份高貴,乃天潢貴胄,我看誰敢唾棄。”說著,一手握住她的后頸,俯身親了過來。
她拍他打他,都沒用。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他抵著她額頭道“顏太太,你騙得小生好慘”
這般情形,不認已是不行了。
顏青棠紅著臉,反唇相譏“彼此彼此,世子大人不也蒙騙了民婦”
“你認了”
他露出暢快之色,又低頭啃了啃她嘴唇“當日我奉皇命前來蘇州,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喬裝成趕考的書生,是顏太太你垂涎小生美色,將房子主動賃給小生,又主動勾引小生”
“我才沒有”
她才沒有垂涎他的美色,也沒有勾引他。
說得好像他很無辜似的,就算她真勾引了,若他能坐懷不亂,她能勾引得了他
“你沒有”
他哼笑一聲,一邊親著她,修長的大掌已順著衣裳下擺鉆了進去。
夏日的衫子本就薄,也是他抓得好,正好抓住了她緊要位置,也是兩人太熟了,各自都清楚彼此身上的敏感。
顏青棠不禁一顫,腦子頓時有點迷糊。
下一刻想到自己的肚子,當即清醒了過來。
心思急轉之間,她面露痛苦之色,哎喲了一聲。
“你怎么了”
他連忙停下動作,撐起身子去看她,這時紀景行也想起她身上還有傷。
瞧他神色,似乎并不知道她有孕。
顏青棠心思急轉,蹙起柳眉,似有些嬌弱,又似有些病弱道“其實并非我當日棄了公子,實在是前陣子我被人當街截殺,受了傷。”
她尋思這事不難打聽,連齊六爺都知道了,堂堂的端王世子怎可能打聽不到。
怕他不信,她又輕輕撩起衣衫下擺,露出一截腰肢。
這是她身上僅存的淤傷,也是最重的一處碰傷,當時就是因為撞了這一下,差點沒讓她小產。
紀景行低頭去看,只見那腰肢白皙細軟,其上還有個小窩兒,真是讓人怎么看怎么憐愛,不禁手伸了過去。
可惜卻有一大片烏青留在腰側,襯著那雪白,讓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