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人就過來了,就坐在她身后床沿上,開始絮絮叨叨。
“當時我扮書生住店,大概是穿得太破舊,被人攆了出來,你讓李貴把房賃給我,當時我就覺出一旁的馬車有些不對,但我沒動聲色,我以為是不是被人盯上了。哪知道住進去的當晚,你找了過來,那時我才發現,原來我們有一面之緣”
不是一面之緣,是他曾經救過她。
只要一想到,他明知道自己是誰,自己還在他面前扮丈夫不中用獨守空房的富家太太,顏青棠就羞憤欲死。
什么惱怒生氣,氣急而走,其實都是為了遮掩她的羞窘與尷尬罷了。
“當時我覺得你不懷好意,是不是從什么地方知道我的身份,就順勢就裝成了季書生,想試探你到底想干什么”
誰知她竟是想找他借子。
顏青棠也不禁跟著他的訴說,回到了當時的場景。
想到自己近乎不屈不撓的勾引他,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你別說了,不準再說了”她氣得坐了起來。
他忙欺了過來,身上穿著景的衣裳,梳著高馬尾,不過今晚沒戴面具就是。
“我不解釋清楚,你如何原諒我,知道我的苦衷我當時以為你不懷好意,沒想到你是垂涎我美色,還那么勾引我”
他說得分外無辜。
“我從小家教森嚴,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就”
“我沒有勾引你”她忙打斷他。
“你沒有勾引我”
他離她離得很近,幾乎是湊在她耳邊說,“那是誰日日給我送吃的,還找我訴苦,說丈夫不中用,自己被人非議,還說公子就當可憐可憐我,給我一個孩子”
“我沒有說,我沒有說”
她捂著耳朵,嗚嗚反抗著。
可惜聲息太弱,反而多了幾分嬌憨的可愛。
他情難自禁,摟過她親了過去,一邊親著一邊抵著她唇道“我早就想這么做了,就穿著這身衣裳這樣”
“你不要臉”
她抵著他胸膛,想推開他。
他根本不給她反應機會,又去吻她的臉,她的耳朵,她的頸子及鎖骨“你老實交代,當初有沒有想過和景這樣”
“沒有,我才沒有”
“真沒有”
他抱起她,來到窗邊。
外面,月色正好,清清淡淡吐灑著月輝,讓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樣子。
真是景,與以往般無二致。
除了沒戴面具。
“你快放我下去”
“不放,你別害怕,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她擋也擋不開,他死皮賴臉就是往前湊,怎么以前沒發現他這么無賴
“別”
手下是冰涼的皮甲,她呼吸不穩,嬌喘吁吁,眼角泛著水光,不一會兒就丟盔卸甲了。
“你別怕,我不會”
一晚上,他一直在她耳邊叨叨棠棠,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她不理他,他就一直吵。
簡直太吵了
直到她用手堵住他的嘴。
一大早,素云是最先起來了。
起來后,她先去洗漱,把自己收拾規整了,才小心翼翼去了正房。
到地方,鴛鴦正在次間的小榻上睡得正香,素云失笑地搖搖頭,輕手輕腳推門進了里間,想看看姑娘有沒有醒。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男人的衣裳。
黑色的,很醒目。
她順手撿起來,攤開看了看。
不遠處還有一件,她又去撿了起來。
難道是織造大人昨夜來了
可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