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字,他都很憧憬。
他不說話,倪素就看著他,“你不想嗎”
“想。”
他毫不猶豫。
既然想,為什么不肯說“好”倪素卻沒有問,氈棚中一時寂靜,外面有醫工來來回回救治傷兵的聲音,她忽然說,“我很難受。”
“哪里難受”
徐鶴雪過分清冷的眼里,漣漪微泛。
“我高熱要是不退,極有可能會昏迷,動血,驚厥,”倪素充分展現一個醫者的所長,“要是再嚴重,還可能會死。”
“我去找田醫工。”
徐鶴雪一手撐在氈毯上,要站起身。
倪素卻忽然握住他的手,他脊背一僵,回過頭的剎那,她靠過來,雙手環住他窄緊的腰身。
她如此平靜,卻將他的一只手抬起來,放到自己的額頭。
過熱的溫度,鋪滿他冰涼的掌心。
倏爾瑩塵乍現,如同煙花一樣,散碎彌漫,雀躍不止。
倪素看著四散飛浮的瑩塵,說,“徐子凌,我發現了一件事情。”
這一瞬,
縱然她沒有說她究竟發現了什么,但徐鶴雪亦從她看向瑩塵的目光中有所察覺,他覺得自己此時衣冠在身,在她眼前卻好像又什么遮蔽都沒有。
“倪素”
他唇顫。
欲收回手。
“燈都是讓青穹送去的,我兩日沒見你,你能不能好好地待著”
倪素的手指輕敲他筋骨屈起的手背,“你膝蓋疼不疼”
不及徐鶴雪回答,她又自顧自地說,“算了,反正我問你,你都會說不疼。”
她也弄不清楚自己被他掌心覆蓋的額頭究竟是因為風寒才那么熱,還是因為她的心事。
哪怕只有兩日沒見他,她也真的很想他。
一見他,就想抱抱他。
“你是不是不愿意幫我退熱”
倪素望著他。
“不是。”
徐鶴雪啞聲。
倪素“嗯”了一聲,她還握著他的手腕,冰雪般的觸感,可是她是熱的,“你看,其實你這樣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