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狹長勾人的丹鳳眼也漸漸睜開,又密又長的眼睫掀起,露出棕褐色的瞳仁來。
她的眼睛如同一面玻璃鏡,倒映著顧堯野棱角分明的俊臉。
男人有片刻的僵愣。
似被那雙似水柔情的眼睛攝住了心神。
半晌才緩過來,耳根到脖子那一片的肌膚似有火燎了起來,燙意灼人。
就在他心神迷離之際,醉眼朦朧的江靜月啪地一聲捧住了他的臉。
似報復一般,她拼命的揉搓男人的臉,紅唇微動,皺著眉,語氣兇巴巴“就欺負你,就欺負你混蛋”
一邊說著,江靜月一邊兩手并用,反復拍打著顧堯野的臉,拍得啪啪響,沒一會兒他臉上就起了淡淡霞色。
疼得男人嘶嘶抽氣。
“江靜月,別拍了啊嘶”
“再拍我親你了啊”
男人松開了她的臉,抓住了她那雙拍打速度堪比海豹拍肚皮的手,啪啪聲終于停了下來,車廂內也恢復了短暫的寂靜。
江靜月似被男人抬高的分貝嚇到了,紅唇輕抿著,黑白分明的眼睛似蒙著一層半透明的薄霧,水潤潤的,無辜又膽怯。
她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反正顧堯野是舍不得再像方才那般沖她大聲說話了。
不僅如此,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視線仿佛墜了千斤鐵,沉沉壓在女人白皙如雪的小臉上,挪都挪不開。
車廂里靜謐無聲,近距離的對視下,顧堯野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他脖頸上爬動,帶起陣陣酥麻癢意。
除此之外,喉嚨也像燒著火一般,燥得發癢。
他眸色深了些,不由滾動喉結。落在江靜月臉上的視線越來越沉,也越來越渾
忽而一陣夜風呼嘯著灌入車內,吹散了氤氳的曖昧。
男人沉暗藏欲的眸見了一抹清色。
他松開了江靜月的手,慫得敗下陣來,將她推靠回椅背坐好,音色暗啞地小聲嘀咕“堂堂江家大小姐,酒品怎么這么差”
“喝醉了酒還打人”
“老子臉疼死了。”
顧堯野一手搓揉著被拍紅的臉,一手扣上安全帶,準備驅車趕路。
他得趕緊把喝醉酒的江靜月送回江家老宅,否則再這樣下去,保不準他也會“醉”。
做出些不要臉的事來就不好了。
到時候江靜月酒醒了,定然會恨死他。
紅色大g從路邊駛回主道后,壓著最高限速朝鎏金別苑的方向開。
夜風咆哮著灌入車廂,吹得副駕駛上靠著椅背酣睡的江靜月很不舒服。
她皺著秀眉,兩只手毫無章法地在半空揮了揮,似是想撥開拂面而過的風。
顧堯野雖注意力集中在前方,但余光卻留意著江靜月這邊。
見她像個傻子似的揮舞雙手,他臉上的燥熱感終于消退一些,不由被逗笑。
薄唇勾起時,他后悔地想剛才就不該慫。
江靜月這丫頭喝醉了酒胡亂撩撥人。
他就該往她嘴上狠狠咬一口,像條毫無道德的瘋狗一樣。
非得從她身上扯掉一塊肉,留下讓她永生難忘的傷疤才是。
這樣,她以后就不敢再喝得這樣酩酊大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