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傳來白思思低低的咂舌“真沒想到,相貌堂堂古道熱腸的李醫生竟然會是兇手”
“他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會殺人的人。”
“還是以那樣殘忍的手法”
自從江靜月和白思思將發現的問題上報后,專案組便著重調查了幾名死者之間的關系。
可以確定的是,四名死者之間并無任何交集。
唯一可以將她們聯系在一起的點,也只有那一個第二、第三、第四名死者的相貌或是神態,和第一名死者多少有幾分神似。
如此,專案組的調查重心便放在了第一名死者胡志蘭身上。
通過兩日的走訪調查,警方將身為第一名受害人家屬的李文清定義為第一嫌疑人。
深入調查后,總算找到了李文清楚楚衣冠背后禽獸一面的線索。
警方第一時間控制了嫌疑人,將其帶回了局里審訊。
這已經審了一天一夜了。
李文清始終從容平靜,不過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并沒有垂死掙扎的意思。
在他看來,這幾起案子,就是他和警察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如今貓已經捉住了老鼠,老鼠也就愿賭服輸,不再抵抗。
他這個說法并沒有可信度。
既然李文清犯下的連環殺人案,幾名死者之間并非完全沒有關聯。
那就說明他并不屬于即興隨機殺人的那種高智商變態殺人犯。
一切,或許和李文清的母親胡志蘭有關。
江靜月站在單向玻璃后面,聽完了男人所有作案過程以及作案動機。
李文清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很長,讓人聽完以后非常揪心的故事。
李文清生于菀市偏遠縣城底下的一個小村落。
3歲那年,生父因強奸殺人罪入獄,后在李文清6歲那年死在了獄中。
他和母親胡志蘭因為父親犯下的罪名,在村子里備受白眼,從小就被村中老小欺辱謾罵。
后來李文清7歲那年,胡志蘭帶他進城務工,同年遇到了一個男人,與其結了婚,組成了新的家庭。
自那以后,李文清和胡志蘭也算是有了家和靠山。
李文清以為,他以后的日子會越來越好過,他終于能像尋常孩子一樣上學、交朋友,和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可惜生活盡不如人意。
李文清10歲天,喝醉酒的繼父對他實施了第一次猥褻。
還只是一個孩子的李文清只能求助于母親胡志蘭,希望母親能為他主持公道。
可是他不明白,從小護著他長大的母親,為什么會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對他所遭遇的一切視而不見。
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
李文清逐漸麻木。
甚至有一次,他從門縫里看見了母親,流著眼淚,最后一次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她。
可惜母親仍舊沒有沖進門來,保護他。
這樣的事情,在李文清身上持續了三年之久。
直到13歲那年,他那位繼父車禍去世,他才終于得救。
再后來,胡志蘭拿著那個男人留下的遺產,帶著李文清搬了家,到了菀市市里安頓下來。
他們母子默契地沒再提過過去的事。
這么多年過去了,母子倆在鄰里鄉親眼中,都是母慈子孝。
誰也不知道,曾經在李文清身上竟然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更不知道他和他的母親之間早已隔了山海。
他的孝順是假的,面對胡志蘭時,李文清臉上的笑意有多深,他心里的恨意就有多重。
后來1月12日那晚,他們母子之間,不知道是誰起的頭,提起了當年的事情。
那是胡志蘭第一次正面向李文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