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尋眼睛都亮了,用力拽住紀璇衣袖“他這是請我們上車嗎是吧”
“不是。”
紀璇撇開眼,話音剛落,就聽見駕駛座傳來一聲“去哪兒”
昔日少年音多了些成熟男人的低醇,但還是清澈悅耳的,紀璇知道他不抽煙,不酗酒,當年不會以后也不會。
所以他的嗓音并沒有受到過尼古丁和酒精的侵染,比大部分男人都要干凈。
安尋激動地抬高聲調“我們回公司。”
秦肆略微思忖后點頭“順路,兩位不介意的話上車吧。”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紀璇幾乎是被安尋拉上車的。
坐在后座,看著斜前方悠然握著方向盤的那只手,依舊難以置信自己居然坐在秦肆的車上。
奔馳特有的渦輪狀出風口被低調的冷白色氛圍燈勾勒,側門和腳窩也散發著白色的光,讓車內有種清冷的氛圍感。
空調吹出的風卻是暖的,轉瞬間驅散了身上的寒氣,甚至讓人有點燥熱。
安尋道謝,秦肆客氣地說沒關系,臉色始終是淡淡的,恰到好處的禮貌和疏離。
路好不容易通了,旁邊占錯車道的車子要插進來,秦肆并沒像別人那樣破口大罵,或發出不滿和煩躁的聲音,只是皺了皺眉,減速讓行。
紀璇目光掠過他骨節分明的手,出神地凝在男人清俊的側臉上,一時間忘了收回視線。
直到感覺到一絲異樣,她眼神抖了抖,從他側臉下意識地掃向后視鏡。
兩人目光在鏡子里交接。
那一瞬間,像是靈魂被刺了一下。
紀璇撇開眼,看向窗外。
歌里放著一首粵語歌,和李圣杰的手放開是同一首曲。
紀璇曾經在秦肆的4里聽過李圣杰那首,卻沒聽過這首粵語的。
歌詞是這樣唱的“還是顧忌太不爭氣,明知做戲,即使你未太在意不感到驚訝。”
“現在要說愛你請準備招架,勇氣還存在嗎,不要害怕。”
“請你不要阻我喜歡你。”注1
紀璇合作過一些廣東客戶,懂點粵語但不精通,大概只能翻譯出這么幾句。
熟悉的旋律,陌生的歌詞,心臟仿佛被撥了根弦,竄出一個不屬于這首曲子的雜亂音符,但很快回到正確的旋律中,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而她依舊不動聲色地,心如止水地欣賞著歌曲。
前方坐著一個老同學,互相心照不宣地把過往埋藏起來,絕口不提。
現在他應該過得挺好。
當了俱樂部老板,開著豪車,說不定還有如花美眷,姹紫嫣紅。
秦肆長了一副風流相,怎么看都不像是會囿于某段感情止步不前的那種專一男人。
更何況他們之間也算不上正兒八經的感情。
一個曖昧不明的糾纏,一個見不得光的暗戀而已。
堵過這段之后一路暢通,很快便到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