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的天平似乎傾斜到他這邊,秦肆把酒杯放在桌面上,往會議廳門口走。
直到身后傳來許鑫然的聲音“既然這么熟,你還不知道我和她之間的關系”
秦肆腳步頓了頓,卻沒停下來。
許鑫然跟他到門口,對著走廊里頭也不回的男人警告道“秦肆,現在不是高中時候了,請你自重。”
男人背影消失,許鑫然瞪眼望著走廊拐角的空氣,雙手用力地緊攥起來。
紀淮是男孩子,雖然還沒滿十八,住一起總不太好,于是紀璇帶他在附近酒店開了間房。
房間椅子還沒坐熱,大伯母電話打過來,紀淮眼疾手快地幫她摁了。
“別接我媽電話,她肯定知道我來找你,會罵你的。”
紀璇無奈地把手機扣在電視柜上“那你也不能一直躲在這兒吧,你還得回去上學。離高考也沒剩多久了,你想好怎么辦了嗎”
“我媽現在不太理智,先晾她幾天。”紀淮一本正經地說,“等她冷靜些,我再跟她談。”
“好吧。”紀璇笑了笑,“那我先上班,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紀淮點點頭“嗯。”
說話間,已經打開書包拿習題冊。
紀淮除了非得學醫那點反骨,別的挑不出一點不好。紀璇對他是放心的,沒再多說什么,離開酒店去了公司。
秦肆的項目已經開始施工,今天上午開了個會,沒別的事,她就想著去工地看看進度。
騎著安尋新買的小電驢。
現在的小姑娘腦子靈活,敢想敢做,她在江城擠公交地鐵這么多年,都沒想過給自己買個小電驢。如今倒沾了小姑娘的光,也能冒充有車一族。
路上,許鑫然給她打了個電話。
兩人高中時并不熟,畢業后進了同一所大學,交集才逐漸多起來。后來許鑫然考到帝都讀研,她留在江城上班,便像朋友一樣保持聯系,許鑫然回家路過江城偶爾也會見個面。
電話里許鑫然問她“最近和秦肆聯系上了”
紀璇詫異了下,有點意外他居然知道,卻沒否認“嗯,聯系上了。”
“我昨天也遇到他了,在投資會上。”許鑫然笑著說,“他好像混得還不錯,當年聽說他爸破產了,家里還欠好多錢,這些年想必也不容易。”
那會兒秦肆突然消失,他家里的事她知道不多,破產是聽說了的,那場大火也上了當地新聞。她有過一些猜想,卻都得不到證實。
突然聽許鑫然提起,就像心口被戳刺,嗓音不自覺低了些“嗯。”
“昨天他跟我同一場,可惜了,不然他應該也能拿到投資。”許鑫然嘆了聲,“白手起家不容易啊,想當初他爸要是沒破產,他現在不知道得多”
“許鑫然。”紀璇嗓音淡淡地打斷他。
許鑫然“怎么了”
紀璇“我工作呢,不跟你說了。”
許鑫然噎了下,才帶著抱歉的語氣“哦”一聲“行,那你先忙,有時間再聯系。”
紀璇“好。”
掛斷電話,她重新戴上頭盔,騎著小電驢繼續往前走。
附近空曠,人少車少,她一直保持著勻速,風放肆地往耳朵后吹,頭發也被吹得飛舞起來。
許鑫然提到秦肆,便讓她想起當年坐在那人的單車后座。
她在校運會跑三千米,崴了腳,秦肆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她抱到醫務室,晚上騎車送她回家。
那是一個秋天,有著和此刻同樣溫度的風,但那會兒她穿著運動短褲,很冷,秦肆便把自己的外套給她搭在腿上。
他穿著單薄的短袖,用上半身為她擋住刮向面頰的風。短袖扎進校服褲邊,束著他勁瘦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