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在半路就餓壞了,只想早點開動,拿著筷子大聲道“別客氣秦總,坐下來一起吃,今天唐總監請客,管夠。”
只有紀璇因為感冒帶了厚外套,旁邊空著把椅子放衣服和包,秦肆十分自然地走到她旁邊。
紀璇只好把衣服塞到自己背后,椅子留給他坐。
秦肆此刻的心情有點復雜。感覺像被紀璇擺了一道,可又找不到證據。
場面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樣,沒有逼下屬喝酒的無良上司,也沒有被上司欺負灌酒的可憐女下屬。
這讓他的到來多少有點尷尬。
雖然紀璇的解釋化解了些許尷尬,但用腦子想想就知道,那理由有多扯淡。
他轉頭看過去,目光和她撞上,女孩清澈的眸微微一顫,然后若無其事地撇開,但那瞬間他還是捕捉到了慌亂。
秦肆望著她低下的后腦勺,唇角了然地勾起來。
她不乖了。
她在釣他。
沒關系,那就讓她釣一釣好了。
胳膊被碰了碰,紀璇示意他看手機。
剛發的一條微信你怎么來了
秦肆低頭回復沒人給我做飯,餓。
紀璇努努嘴
你不會點外賣
裝吧,明明就是擔心她被灌酒。
秦肆外賣吃膩了,想吃家常菜。
紀璇海底撈可不是家常菜。
秦肆湊合唄。
紀璇發現這男人就像條滑不溜秋的魚,在她竿下游來游去,時不時還碰一下鉤子,可就是不上鉤。
紀璇不是個專業釣魚的,感情上的全部經驗都來自于高中時和秦肆打的交道,外加一些電視劇和小說橋段,剩下全靠天賦和直覺。
安尋突然湊過來,小聲問“姐,老實交代,那手機你是不是送給秦總了”
“你猜。”紀璇高深莫測地夾了片西紅柿。
“嘁,我都看到了。”安尋盯著秦肆手里的新手機,“這款到現在還斷貨,線上線下都買不到,加價能賣一萬好幾呢,你可真舍得。”
紀璇低下眸,唇角勾起來。
沒有什么舍不舍得,也沒衡量過得失,只是想送他罷了。
安尋把頭擱在紀璇肩上,對另一邊的秦肆說“秦總,收了人家的禮物,是不是得回報點什么啊”
紀璇轉過頭也望向他,臉上噙著看好戲的笑。
秦肆熟練地剝著蝦,把剛剝完的蝦肉放進她碗里,笑說“那得看紀老師要什么。”
安尋狡黠地問“你有什么呀房子車子錢”
小姑娘單純的嗓音,讓這種世俗的試探也變得不那么尖銳刺耳。
秦肆認真想了一下,手里剝蝦的動作沒停“房子沒有,車是公司的,錢么,勉強夠用。”
紀璇知道他謙虛了。他沒買房,但一個月房租就抵她一半工資;車是公司的,但公司是他的;至于錢,秦肆看上去怎么都不像缺錢的人。
雖然他父親當年破產,現在的他卻似乎并沒受影響。
說是創業者艱辛,但老板和打工人之間有本質的區別。
三個人小范圍聊天,聲音不大,趙哥好奇地探過頭來“說啥呢你們誰要買房”
“沒有人要買房。”安尋瞪他一眼,把他湊近的腦袋推開,“喝酒了離我遠點。”
趙哥委屈“我就喝了一口。”
“一口也臭,我討厭喝酒的人。”安尋指了指秦肆,“你看人秦總,長得帥的人都不喝酒。”
趙哥面色復雜地點了點頭,像是憋著什么情緒,把酒杯挪開了。
紀璇目光從趙哥那收回來,小聲對安尋說“你別總欺負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