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按摩的手法還挺專業,能精準地找到穴位。紀璇剛想問他以前是不是給別人按過,他主動交代“那會兒在國外過完恢復期,需要復建和定期按摩,就自己學了點,不用讓我媽那么辛苦。”
紀璇默默地把話咽了下去。
十八歲的她還在象牙塔,而他卻在異國他鄉,被迫長大。
她知道那種感覺。
就像五歲的她第一次知道奶奶喜歡男孩,而她是個女孩,從此再沒有撒嬌任性的資格。
紀璇頭天在朋友圈官宣了男朋友,第二天去公司,見誰都要恭喜她一句,弄得好像不是談了個戀愛,而是結了個婚。
“我的姐,你談戀愛也跟結婚差不多,普天同慶啦,你是不知道公司匿名群都怎么八卦你。”安尋攪著杯子里的咖啡道,“說你是滅絕師太門下的小滅絕。”
紀璇嘴角一抽“什么鬼”
安尋“還不是因為你來公司三年,公司的優秀單身男性基本上都被你拒絕光了,連個緋聞都不傳,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都以為你是異性絕緣體呢。”
“工作有毛病嗎”紀璇把椅子轉過去,打開電腦屏幕,“工作愛我,我愛工作。”
安尋眨眨眼睛,問“那你是更愛男朋友還是更愛工作”
紀璇拒不掉坑“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們成年人都要。”
安尋“okk,我也愛工作去了。”
新職位的工作越來越順手,組內人不夠,又招聘來三個新設計師,由老員工手把手帶,連安尋都能給人當老師了。
安尋說是她教得好,自己跟著她三個月學到的東西比別人三年都多。
一轉眼,這丫頭轉正都半年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接連下了很多天雨,江城仿佛進入了冬天。
這個中部城市幾乎沒有春秋兩季,常常是一場雨入夏,再一場雨入冬。
和秦肆的戀愛順利且甜蜜,他家廚房設施齊全,每天她都會過去做晚飯吃。秦肆最近也學了些皮毛,會起來給她做早餐和準備蔬果汁。
早高峰堵車,紀璇照樣坐地鐵去公司,但晚上秦肆會去接她,一邊不緊不慢地堵著,一邊在車里聽著音樂,享受二人世界。
紀璇很喜歡和他坐在車里,狹小的空間,能讓她覺得時時刻刻都離他很近。她喜歡這種世界很小,只有彼此的錯覺。
秦肆的車上設置了她的cary,只要她在,就會自動連上她的手機歌單和導航。
副駕駛放了個不大不小的玩偶,大到可以侵占整個座位,小到她可以抱在身上玩。
偶爾有女客戶上他的車,都會自覺去后座。
就像她迫不及待地發朋友圈官宣,他也給足了她戀愛中的安全感。讓她的痕跡侵占自己身邊的任何角落,向所有人彰顯自己名草有主的身份,和異性保持應有的距離。
其實秦肆早就在這樣做了,只不過終于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
十月末,部門有了新的調整。因為設計二組連續三個月績效墊底,會把二組成員并到一組。
而與此同時,二組和一組的組長只能留一個。
原本一組的成員都替紀璇叫委屈。
“憑什么二組并一組就讓我們組長帶啊,這還要比什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