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遠在千里之外的人突然閃現在面前,紀璇有些不在狀況,似乎是過于驚喜,雙眼怔怔地望著他。
直到他掌心又往前探了探“可以嗎”
紀璇忙不迭點著頭,眼眶泛紅地把手交給他。
剛進公司跟唐婕出去應酬時學過一點舞,但不太熟練,秦肆配合著她的腳步和速度。
第一次,沒有情人間的親密和呢喃,他一只手放在她后腰,另一只握著她的手,無比紳士又禮節,腳步隨著音樂的節奏緩緩律動,卻也有種別樣的浪漫。
江風吹到船上,拂亂她鬢角的頭發,他無比輕柔地幫她撥開,掖到耳后,臉被船上的燈光染上變幻的色彩,但那雙眸子始終深情地望著她,勝過兩岸最亮的霓虹,和最美的夜景。
原先訂的房間留給安尋,兩人回酒店后重訂了一間。
紀璇卸妝要很久,秦肆便先去洗澡了。
把用完的卸妝棉都扔進垃圾桶,整理好桌面后,浴室里的人還沒出來。紀璇坐在梳妝鏡前打開手機屏幕。
白天經歷的事情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她突然想起來什么,打開企業查詢a,輸入興元資本。
注冊資金一億,法人,夏成蹊。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真好的名字。
照片上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熟悉到在電梯里一眼就能認出來,陌生得快一十年沒見,不敢認出來。
那人也抱過小時候的她,是除了媽媽以外會讓她感受到溫暖和愛的家人。然而那時候紀璇不懂,不知道姑姑才是最不被愛,最苦苦煎熬的那一個。
所以她選擇離開紀家,徹底告別了過去。
“看什么呢這么認真”一片潮濕的暖意從后背覆上來,男人把下巴埋在她頸窩,蹭了蹭,“興元資本是你們合作的甲方嗎”
“是甲方的投資人,不過應該合作不上。”想起徐山景,她眼里劃過一絲鄙視和嫌惡,把手機放到桌面,握住他扣在腰間的手,“你洗好啦”
“嗯,洗好了。”男人嗓音壓得很低,“該睡了。”
紀璇哭笑不得地抓住他手“我還沒洗。”
“那陪你再洗一次。”灼熱的呼吸貼在她脖頸,將她半拖半拽進了洗浴間。
昨晚安尋的話似乎真的有激到他,紀璇能感覺到他今天夾著濃濃的醋意。
從淋浴間回到臥室,直到凌晨兩點,整條街都已經聽不見別的聲音。
可經他這么一折騰,白天悶在心底的那股郁氣消散了不少。
她不能堂而皇之地指著徐山景的鼻子罵他是個死變態衣冠禽獸,但能暫時令自己忘掉那些不快,整裝待發,來日再戰。
至少這樣跟他在一起,能暫時停下所有內耗。
后來秦肆也累了,躺在柔軟的被褥中間,想歇一歇哄她睡覺,女孩柔軟的發絲又垂到胸前,清甜的呼吸緩緩挪動。
他嗓音啞了些“干什么”
“說了要檢查你腹肌。”
秦肆忍不住呼吸一頓,瞇了瞇眼,摁住她腦袋“快三點了,你不累”
紀璇仰起頭,眼中嘴角都掛著晶瑩“還行吧。”
“那繼續。”
真正睡覺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迷迷糊糊地聽見他聲音
“看到沒那才是北極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