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和陳烈只領了結婚證,沒打算辦婚禮。
陳烈挑日子請了幾個要好的朋友吃飯喝酒,就當是慶賀。
白蘇對婚姻沒什么向往,哪怕跟陳烈結婚,也并不是因為改變想法,用她跟紀璇講的話說,就是為了持證合法,開車無憂。
她經常各地走秀,一年中真正待在江城的日子滿打滿算不到兩個月。而以她和陳烈的脾性,不可能一年只睡兩個月。
為了防止再發生那種在酒店做到一半被警察敲門還無法自證的尷尬事,領證是個不錯的選擇。
反正她也不會和別人結婚,不介意跟陳烈領個證。
至于會不會長長久久,不在她的考慮范疇。
在白蘇的心里,男人總是會變的,不如樂在當下,真到那一天,她會毫不傷心地抽身離開。
紀璇羨慕她的真灑脫,比起自己兜兜轉轉十年還是敗給了最初喜歡的那個人,白蘇在她心底的形象是個女英雄。
聚會那天,白蘇穿了件婚紗,是陳烈親自飛意大利給她定制的,因為等這套婚紗,才把原先聚會的日子推遲了兩天。
公園被包了一整天,他們在古堡前安排了一場儀式。
白蘇原本不愿意,說這種又臭又長的儀式最沒意思,就算發誓也都是假的,不知道陳烈用了什么辦法,她才勉強答應。
所以說好的不辦婚禮,最后還是有個簡單婚禮。
紀璇給她當伴娘,穿白色裙子,有的人忌諱伴娘和新娘一樣穿白色,但白蘇特意給她挑了白色。
和秦肆站在一起很登對,好像也要結婚了似的。
司儀在前面致辭,紀璇和白蘇站在長長的花毯盡頭,陳烈的目光一刻不停地專注地望著他的新娘。
“哎,有時候看到他這樣,我都快要相信愛情了。”白蘇嘆了口氣,小聲說,“分明我只是饞他身子。”
“那你也只饞他一個。”紀璇心里明鏡似的,笑著說,“大明星,你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同意領證的人。”
領了證,就是法律意義上的一家人,以后就算分開了,系統上也永遠有彼此曾經綁在一起的痕跡。
白蘇不會承認她愛陳烈,但陳烈對她來說必定是特別的。
婚禮進行曲響起來,紀璇提起白蘇的婚紗裙擺,兩人一起踏在玫瑰花鋪成的地毯上。
秦肆站在不遠處的臺下,掠過耀眼的新娘與她對視,彼此眼中流露出心照不宣的溫柔。
紀璇承認她是個俗人,她很想結婚,但這種想法只在遇見秦肆之后才逐漸有。
或許人就是會因為愛情而變得俗氣。
曾經她那顆心也高貴,看不起任何男人,覺得戀愛很傻,怎么能毫無保留地把一顆心交付給別人,不怕被辜負。
參加過無數場婚禮,從不為愛情感動落淚,始終認為單身才是最好的狀態。
保持單身,然后變優秀,是她的人生信條。
一切只是因為他沒出現而已。
都說年少不能遇見太驚艷的人,更不能錯過。否則從此巫山不見,漫天云彩都失色。
然而今天,她目送著白蘇接過陳烈的捧花,看著陳烈為白蘇戴上戒指,看著陳烈眼中無法自抑的晶瑩,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當秦肆望著她笑的那刻,淚水模糊了視線,沾濕了睫毛。
她想,他們是怎么走過這七年的
是怎么淌過那些風風雨雨,脫胎換骨,面目全非,卻還能找到最初那份愛的
這不是命運,也不是夢,更像個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