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干什么。”他勾唇笑得無比懶散,看上去一點兒都不認真,“打個招呼。”
“”紀璇無語地轉過身,往教室走。
秦肆笑著跟上“去哪兒啊”
“回教室。”
“我送你啊。”
“不用。”
“順路。”
一班在一樓,她在三樓,順的哪門子路
同學們要么在埋頭學習,要么在瘋趕打鬧,有個別看見風云人物秦肆路過自己班門口,也沒多想。
于晶問的時候,紀璇隨口搪塞過去,心底卻有些惴惴不安。
她拿不準秦肆的意圖,不敢想,可又忍不住要想。
害怕是他那種有錢公子哥的一時興起,也害怕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宿命般的開始。
這學期清潔區換了位置,不會再每天經過籃球場了,以前她經常為此而竊喜,偷偷看他打球的一兩眼都是賺的,現在換了地方,反而松了口氣。
太過耀眼的人只適合遠觀,離得近了,會被灼傷。
可秦肆出現在她面前的頻率卻越來越高了,有時候是來班里找同學打球,站在教室外面卻一直看著她,有時候課間操他會帶著一群人風風火火地從班級后面跑過,輪到她去交作業的時候,他“順路”送她去辦公樓,再“順路”送她回教室。
“順路”的次數多了,班里開始出現一些風言風語,說秦肆在追她,甚至說他倆在談戀愛。紀璇總擔心會被班主任叫去談話,但一直沒有。
她月考成績依舊保持在年級第一,似乎沒有被這些事影響,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他漫不經心地出現在她面前,都會在她心底留下多么深刻的烙印。
她深知不能繼續下去。
周六沒有晚自習,只有少數幾個同學自愿留在教室。紀璇剛寫完英語作業,拿出作文本準備寫作文,旁邊的窗玻璃被敲了敲。
她看了眼,不搭理,那人繼續敲窗戶。
紀璇只好把窗戶打開,沖他皺著眉頭小聲道“干嘛”
秦肆把手伸進來,拿走她桌上的新筆,帶著細閃的藍色筆身,筆帽是一只金色皇冠。
這筆很貴,她舍不得買,直到媽媽店里進了幾盒,才沾光用上。
秦肆拿這支筆輕輕敲了敲她的后腦勺,目光落在她的作文本上“校花同學,高中了,你怎么寫字還一筆一劃呢現在小學生都會連筆了。”
紀璇抬手去搶,被他輕易躲開,那人仰著下巴笑呵呵道“我給你寫個大氣磅礴的。”
紀璇懶得理他“筆還給我。”
秦肆趁她抬手之際抓住她手腕,然后在她掌心里寫字。
紀璇癢得不行,卻拗不過男生的力氣,只能無比煎熬地等他寫完。
把手抽回來一看,這人寫的她名字,龍飛鳳舞的,丑得沒眼看。
她搶回自己的筆,嫌棄地嘟噥“狗爬的都比你強。”
“你就是嫉妒我。”秦肆一臉張狂得意,“仔細瞅瞅,有沒有王羲之那味兒”
紀璇扯唇“有王八那味兒。”